无论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字,想必都会在史书上留下光荣的一笔。
而妹妹如明,根本不用她担心。
如明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就和皇城之中的世家女子玩在一起了。
如明爱好马球和蹴鞠,可皇城脚下会玩这个的女子不多,她便带着那些知书达礼爱做女红的世家女子去到练马场玩乐。
原本那些世家女子是不愿意的,可耐不住如明是个公主,只得听她的命,跟着她行事。
如明告诉那些女子,不是只有在闺阁中学琴棋书画才是大家闺秀,在练马场追逐圆球的也可以是她们这样的女子。
顾江漓只知道,那几年的时间,天元国的女子地位与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别。
一些人家原本不打算让女儿读书,却因为如月的一手好字,让他们也有了让女子念书的想法。
原本只能待在闺阁中绣花抚琴的女子,也渐渐的可以与男子一样在练马场玩蹴鞠或马球。
顾江漓一时间有些感叹,或许,这就是如月如明两个姐妹在无形之中的力量吧。
她在宫中的日子也过得悠闲自在,孩子们和皇帝的陪伴让她很是快活。
孩子们各自有成长,太子允文也渐渐可以独当一面。
渐渐的,处理朝中事务的人完全变成了太子。
因为皇帝病了。
这是唯一让顾江漓觉得有些忧心的事情。
林太医说,是当年碧月藤的毒造成的问题。
虽然毒已经解了,皇帝不会再发狂杀人,但是余毒残留体内,还是会给皇帝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年纪轻体现不出来,但是稍稍年纪大了,便抵抗不住了。
皇帝现在不会发狂,只是身体虚弱,精神力很难集中,变得嗜睡。
太医们都说这病没有根治之法,只能好生养着。
正因为这样,朝堂之上忧心的事情他就不再参与,全权交给允文了。
顾江漓也不做别的,就陪着他,给他念念话本,看看戏曲,养花品茗,日子简单又平稳地过着。
一个冬日的午后。
她与皇帝坐在小院里,照常喝着往日皇帝最喜欢的茶。
温度渐渐回暖,也开始化雪了。
顾江漓刚刚放下茶盏,突然眼尖地看到院子里那棵原本只剩几根光秃秃的枝干的树枝,冒出一点黯淡的紫光。
那抹紫色特别浅,浅到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那颜色太过诱人,让顾江漓根本挪不开眼睛。
皇帝也发现她目光呆愣,顺着她的视线朝那边看去。
那抹紫色像是散发出了最耀眼的光,晃住了他的眼睛。
他出神的看着,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声呢喃着:
“紫兰花……开了。”
真的开花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那的的确确是个花骨朵。
在这个不可能盛放的土地上,真的开出花了。
皇帝扭过头,欣喜地拉着顾江漓的手,说:“漓儿,你看,是紫兰花,云疆才有的紫兰花,在这天元的深宫里,盛开了。”
顾江漓微微笑着,没说话,她只觉得胸口中的心正“咚咚”地跳个厉害。
那种感觉就像是某种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预感从没出过差错,如明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刚一站定,就满头大汗地说:
“父皇母后,天元和云疆要开战了,二哥被封为骠骑大将军,明日就要迎战了。”
顾江漓下意识地从椅子上飞速站起,愣了愣神,又慢慢坐下。
她沉默地扭过头,再一次看向那朵紫兰花。
每一朵花的盛开都有所寓意,这朵紫兰花也不例外吧。
一个只会在云疆的土地上盛开的花,现在却在天元的土地上盛开了。
上天也认为,云疆以后会是天元的一部分了吧。
顾江漓沉默着不说话,让如明和皇帝都有些紧张。
云疆,毕竟是顾江漓的家乡啊。
皇帝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想要安慰,“漓儿,你……”
顾江漓给他一个微笑,摇摇头说:“陛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孩子们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做他们认为对的事,做他们认为对百姓好的事就够了。”
这会是允文和允和的功绩,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必然的进程,天下统一是个注定的结果。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