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有药?你什么意思”,茗灵咋咋呼呼跳起来。
楚清阳依旧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她在一旁蹦跶,“就是字面意思,王妃有没有觉得头晕目眩,使不上力气?”
茗灵猛点头,“有有有,我刚在外面看人都重影呢”,她揪着自己的衣摆在小房间里转来转去,看得楚清阳有些眼晕,茗灵停下来紧张地盯着他问道:“我不会死吧?”
“不会”,楚清阳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这酒初饮时并无异常,饮下约莫半个时辰才开始发挥作用”,他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起初和醉酒的感觉很像,之后会越来越乏力,现在我恢复了一点体力,应该过上一会儿没事了。”
茗灵突然腿有些软,“王爷,我的症状和你说的不一样啊,那酒我刚喝下去没多久就开始走路不稳到处打转了”,她唰地白了脸,“该不会咱俩服下的不是同一种毒吧”,说完就伸手去掏嗓子眼儿给自己催吐。
“你那时只是醉酒而已,药效还未发作呢”,楚清阳拍拍身上的灰尘打算站起来,力量还没完全恢复差点摔倒,他顺势靠在旁边的衣柜上,对茗灵扬了扬下巴:“你去把箱子合上。”
“您是说,我刚刚的那些还算不上什么,一会儿就会跟得了软骨病一样浑身无力直接倒下?”,茗灵一边问他一边合上箱子,还贴心地把锁锁了回去,又将钥匙放在原位,心里嘀咕资本家果然是人上人,连关个箱子这种事都要自己来做。
楚清阳正欲向她解释,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院外有人来了,不止一个。”
没想到他竟然能听这么远,茗灵心中称奇。“啊,那我们赶紧走吧,被人看见就不好了”,说完她拔腿就跑到了寝屋门口,见楚清阳没跟上来,回头冲里面低声喊道:“您还杵在这傻愣干嘛?”
“……本王还没完全恢复力气”,黑暗里看不清楚清阳的表情,但光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十分不自在。
“哎哟~王爷,您需要我扶就早说嘛,何必自己硬撑着呢?”,茗灵克制着自己声音里幸灾乐祸的笑意回去拉他。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楚清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跟扛了头牛似的。想到不久前自己还贴在霜花身上,只能感叹报应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很快不需要楚清阳,她也能听见门前越来越近的一片脚步声了,前门是不能走了。紧张让她肾上腺素飙升,大力出奇迹扛着楚清阳往后院撤退。他们正好走到后院,就听见前门有人拍门,茗灵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抡风火轮一样地抡着自己的腿,只恨自己不会飞。好在前门被暴力推开的声音响起时,他们前后脚离开了永和宫。
虽然现在雪比刚才小些了,却依旧很冷,茗灵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快流出来鼻涕,看着面前陌生的路,她瓮声瓮气地问道:“王爷,您知道该怎么出去吗?”
楚清阳在后面指路,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拉到她瘦削的肩膀上。一件斗篷罩着他们两个人有些局促,干脆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不是自己的大氅,也不是出门前他给茗灵披上的云锦斗篷,是件面料奢华的男款斗篷,他眼神一暗,“这斗篷哪来的?”
“哦,您说这斗篷啊,是怀轩表哥的,之前出来醒酒正巧与他碰上,他见我冷便把自己的斗篷给我了”,茗灵嘴上答着话,脚下一点都不含糊,开启性能模式暴走。
风冷,却不及背后楚怀轩的脸冷,感觉到茗灵慢慢体力不支,他还是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对她说道:“本王感觉好多了,你不必扶了”,由于声音太轻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
以为他还跟刚才一样在逞强,茗灵头也不回地教训道:“王爷,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是好面子的时候。如果您在这儿倒下了,岂不是咱俩都会完蛋?您作为一个老板,有时候也得考虑一下员工的利益、团队的利益是吧?”
楚清阳听得一头雾水,“老板”是大晋南方小商贩的称呼,茗灵一个北方人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至于“员工”一词更是闻所未闻。或许酒里的药会让人头脑混乱胡言乱语,只是他那时已经被关在箱子里没法开口而已,至于现在,她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思及至此,他假装配合地趴在茗灵肩上,环住她的肩颈却不敢施力,这比他自己走路还费劲,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她:“老板是什么,员工是什么?”
茗灵跟灌了吐真剂一样回答道:“员工就是被压迫受剥削的工人阶级,老板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她语音有些含糊,末了却跟打鸡血似的高声喊了句:“打倒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