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路明非,忽然有种……这个有钱的冷面大少在贱笑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么想很诡异,但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刚才还气场惊人的少年现在笑起来贱贱的。
这只是心里这么想,他表面上可半点不敢表露,转身示意路明非跟他出去结账。路明非跟着侍应生出门,楚子航则是拍拍邹宇的小臂,邹宇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坐回了点歌台前,眼睛盯着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赵孟华。
陈雯雯犹豫了一下,跟着路明非走出了包间。柳淼淼和苏晓樯则是坐在包间的另一端,和赵孟华遥遥相望。
包间里陷入了凝重的沉默,只有赵孟华刚才点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伴奏人声还在低低吟唱着,这首95年的老歌落入众人的耳中竟然有种复杂的意味……
“……”
银白色的法拉利缓缓停稳在街边,车窗被摇下来,绘梨衣像是端着满溢的水碗一样小心地端着手机,低头看看地图,箭头所指的终点已经到达了。
她扭头去看,彩色的小灯点缀着巨大的招牌,“雷云ktv”。
“大姐……您要找的地方就是这儿?”安信义有些怀疑地盯着霓虹闪烁的招牌,“来唱歌吗?我五音不全的。”
绘梨衣捧着手机下车,抬起头盯着霓虹辉映的招牌出神。
天边一片阴云飘过来,这个月份正是这个城市的雨季,天气阴晴不定,这片阴云的飘落预示着一场很可能相当暴烈的大雨即将落下。
绘梨衣把手机合盖,整理了一下因为坐车而有些发皱的露肩裙,深呼吸了几次,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安信义看到绘梨衣这个状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会要在这里见那个路明非吧?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泡在花天酒地里的贵公子?
这时候他的副手小野二郎从身后小声提醒:“老大,要不要把酒店的兄弟们都叫来撑场子?这里离酒店不远。”
安信义微微回头,瞥一眼小野二郎的光头,这位好兄弟的表情略显忧虑,可以理解,毕竟是异国他乡啊,害怕出意外……
“不用。”安信义的脸色目光锐利起来,“二郎,你跟我的时间最久,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兄弟们跟着我不过是混口饭,关键时刻没必要喊他们……真正可靠的只有自己人,也就是你们三个,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先保着绘梨衣小姐逃,明白吗?”
小野二郎愣了一下,“那老大你呢?”
“……我当然也保着绘梨衣小姐逃啊,我还能站着不动吗?!”安信义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啊……是,是。”小野二郎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安信义回过头,绘梨衣显然已经冷静下来,颤抖着握成拳的双手微微松缓了,她回头对安信义笑了笑,沉静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激动。
安信义点点头,走上前为绘梨衣推开ktv的大门。
“……”
ktv大厅里的曲风变了,这是雷云ktv的小把戏,工作人员在晴朗的天气会放热烈的舞曲以鼓舞顾客的心情,在阴雨的天气会放一些舒缓的音乐和雨声相得益彰,可以让到来的顾客产生安全感。
在钢琴的低沉弹奏中,富有磁性的男声缓缓吟唱着,像是在为大雨送上安眠曲。
“さよならだけ、言えないまま
君の影の中に、今涙が落ちてゆく
冷たくなる、指、髪、声
二人暮らしてきた、香りさえが消えてゆく”
这是日本国民级歌星玉置浩二的《friend》,它的响起让昏暗的ktv染上了一层宁静哀愁的景色……像是注定了某些人要见面,却又会有悲伤的结局。
橘政宗随着音乐轻轻哼唱,他怀中抱着昏迷的源稚生,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内心焦躁越发加重了。
成王的机会只有一次……他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布局,难道就要眼睁睁毁于一旦吗?
他只能避开那些神秘的异类,以及避开异类口中的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去尝试重新捕获上杉绘梨衣。
可上杉绘梨衣在哪呢?!作为王将的影武者需要带着源稚女回到日本主持大局,而失去了源稚生的自己都喊了过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上杉绘梨衣现在在哪?会不会已经被别的势力抓回去研究起来了?会不会已经溺死在大海中了?
橘政宗感到喉头发紧,绘梨衣那近乎完美的侧颜出现在脑海中,她侧坐在榻榻米上,用带着淡淡檀木香气的木梳,轻轻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