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电梯都不等,韦岸匆匆跑上三楼,在护士的呼声中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却发现里面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瞬间他几乎懵了。“人呢!颜暮温人呢?”韦岸对身后赶来阻止他的护士叫道。
“今天早上就已经出院了。”护士回答。
“去哪了?和谁?”韦岸急问。
“和之前一直陪着的那个男的。你不知道吗,你是他什么人啊?”
韦岸没有回答,他踉跄的走下楼梯。
呼啸的北风吹得光秃秃的树干嘎嘎作响,韦岸敞着大衣的怀闷头往前走。他觉得一阵阵反胃。
颜暮温,你这是报复我吗?你一直在戏弄我吧,故意示弱却背后看我的笑话!这一次被吓跑了?不,不可能!暮温他不是这种人。是被那个齐思强行带走的,一定是!混账,那混账是传教士?我不放过他!别傻了韦岸,颜暮温根本就是骗子!胡扯!那种温柔难道装的出来?不觉的恶心吗?颜暮温是骗子,你不是早就看出他藏着什么心事吗!可他能算计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韦岸思绪纷纭,抬起头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海边。
潮起潮落,韦岸一直以为这是无休止的重复。然而那个时候颜暮温说过,总有一天会看不到的吧。
果然如其所言。
韦岸在这个时候,心里的萦绕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他已然无可自拔的爱上了颜暮温。
第七章
杂木林里的树叶都落光了,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冬天变得圆滚滚的麻雀在疏疏密密的枯枝间蹦跳,偶尔发出扑棱翅膀的声音。
横倒的大槐树干上坐着一个围着厚实的围巾的男人,他低着头,凌乱的浅色头发遮住了面容。身边传来踩碎落叶的“咔咔”声响,男人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靴子,他循着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约莫有十三四岁的女孩。
“大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女孩问颜暮温。
颜暮温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我在找猫,昨天下午就不见了。”他的声音柔柔的,牵着嘴角给女孩一个微笑。
“喔,是不是和野猫跑去玩了?福利院这片林子野猫很多的。”女孩说着四处张望,“怎么称呼呢?”
“小雪球。”颜暮温有些蜷缩的坐在树干上。
“我是问您啊!”女孩粲然笑道。
颜暮温当即满脸通红,“……颜暮温。”他几乎有点结巴了。
“‘傍晚的温暖’,挺有味道的嘛。你就是被齐思哥带来的那个人吧。”女孩背着手跳着踩碎几片枯叶。
颜暮温点点头。
“看上去真老实呢,齐思哥让我多陪陪你时,我还以为是怎么个张牙舞爪的家伙,连齐思哥都搞不定。”女孩捂嘴笑道。她伸出手扯下颜暮温的围巾,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贫血吧,这种病,多吃些蛋白质怎么样?”
“你……”颜暮温惊得睁大了眼睛。
“齐思哥和我说过很多你的事。我嘛,是被他从看守所领到这个孤儿院的。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一出生就被扔在医院门口了,被贼爸贼妈养大了点就上天桥当小贼来着,结果被警察叔叔抓了,”女孩捕捉到颜暮温的目光,“我可是随时可能心肌梗死的哦,怎么样,和你是不是半斤八两?”
颜暮温动了动唇,却不知说什么好,他终归不是长于言辞之人。
女孩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我叫齐念,齐思哥给起得名字。暮温哪,初次见面我总是让人觉得比较闹腾,你可别介意,其实我这人特文静。”
“你应该是那种内心很冷静的类型吧。”颜暮温略加思考的说。
齐念脸上笑开了花,“齐思哥果然一点没说错!你知道吗,齐思哥说颜暮温这人特认真,叫我千万别逗你!你真信我的话了?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成了冷静睿智型的了,真让人高兴啊!”
“我只是说了我的感觉。”颜暮温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突然响起了猫的叫声,一只白团团的小动物拱到了颜暮温的腿边,颜暮温把它抱起,“下次不可以到处乱跑了,小雪球。”男人的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有怜爱,一时间齐念不禁猜想这个人对喜欢的人大概也是用这种语气吧。
薄暮时分,颜暮温裹着毯子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颜暮温还住在这所孤儿院的时候,这个房间是客房,所以有些沙发茶桌之类的东西。废弃了多年,现在齐思借来让颜暮温住着。窗户敞开着很冷,颜暮温不禁咳起来,却不肯关上窗。现在对他来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