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一听王小妹在倒数,面露难色地望向后方台上的里正大人。
可里正只当看不见,端起一杯茶水,自顾自的抿着茶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喝茶,只因他相信,这事自会有人处理。
果不其然,当王纯依数到一,脚一蹬地就要冲出时,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将其生生按住。
王纯依抬眼望去,见阻她的,竟是自己的丈夫,那个顶天立地的丈夫。
登时心中恨极,可又无可奈何,眼中不禁泛起晶莹泪花。
王一波见着媳妇眼中泛起泪花,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方才依妹说话时,用的是“我”,而不是“俺”,而且口音全变了。
一听便知,依妹已经下定决心抛开一切,一定要救下宁小哥。
自己明知依妹是个能动手,绝不愿多说一句的人。
可还是要拦下她,否则宁小哥若真是邪祟,那便会害了其他人。
这事宁可杀错,也绝不可放过,女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这,王一波心中一横。
“别闹!”
“为何连你也这般愚昧无知,我俩一同走过千山万水,经过无数艰难险阻,你何时可曾见过所谓的邪祟?”
王一波不想与媳妇争,但此时还是要说清楚,否则媳妇一定会落下心结。
“昨晚之事,你不晓得,故不觉诡异。当时天黑如墨,寂静无声,连只鼠声,我都未曾闻到。
那般鬼神作乱的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晓得。
你是晓得我的本事与为人的,我绝不可能乱说一气。”
王纯依不屑一笑:“这世上何来的鬼神作乱,有的不过是装神弄鬼!枉你……”
“住口!”王纯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大喝打断。
转头一看,竟是刘大仙愤怒地盯着她。
这才发觉刚才所说的话,触了算命一行的逆鳞,当即不敢再说。
刘大仙见王纯依不再说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狠狠地瞪了王纯依一眼,这才转过头与衙役说道:
“两位将宁不凡带去行刑吧!”
两位衙役听后,松了一口气,立刻押着宁不凡向大门外走去。
路过门口时,生怕王纯依会暴起伤人,故意绕开她。
不过还好,这事并未发生。
宁不凡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衙役拖走,路过王纯依身旁时,道了一声“谢谢”,便不再说话。
倒不是他不想多说,只因他知道,多说会被打。
而且从已知的消息来看,他大约也猜出是谁在陷害。
若是没有猜错,定是那个刘大仙,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常说同行是冤家,想来是自己抢了他的生意,他才痛下杀手。
只是不晓得,为何王哥与王姐如此听刘大仙的话?
他们连造反都敢,可在刘大仙面前,就跟小猫一样乖巧,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可惜一觉起来,全身无力,就连那面铜镜也失灵了。
否则只要看看刘大仙的信息,就能明白一切。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这杀头是逃不过了。
“哎……”宁不凡一声叹息。
众人见宁不凡被拖去刑场,纷纷跟上,这可是难得的大事啊!
于是一路上众人呼朋唤友,人越来越多。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大汉,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报恩,你都这样了,怎么不在家休息,还跑这来凑热闹?”一个衙役见张报恩过来,便问道。
“没事,就是来看一眼。”
说完,张报恩瞄了一眼宁不凡,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接着走到你不凡面前说道:“你也有今日。”
宁不凡莫名其妙:“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恨我?”
张报恩听后当即愣住,接着又好似想起什么,与同事大声笑道:
“不用看了,这宁不凡定是邪祟附身了。”
接着又低下头,小声地在宁不凡耳旁说道:“你不是宁不凡!”
宁不凡闻言,侧头看了一眼张报恩,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惊涛骇浪。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等宁不凡想明白,就听张报恩接着说道:
“不过不打紧,不管你是谁,下去代我向宁不凡他爹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