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七月七号、八号、九号,这是全国统一的高考时间。连续下了三天的雷暴雨,亚军的心情也像这雷雨一样释放的淋漓尽致。几天考下来,他很自信自己考得不错,上什么样的大学应该在名牌和重点之间选择。九号晚上,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准备收拾行李明天就回乌铭市。他想,他应该和自己的班主任教他数学的魏老师话别。现在已是晚上8点多了,外面狂风携着雷雨不停地向大地施暴。他拿着雨伞在雨中向魏老师家走去,到门口他按门铃,一声----两声---三声……,屋里的灯是亮的,为什么没人开门?他正在纳闷,门开了。魏老师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他一看是惠民,忙摆手让他进去。惠民忙上前双手扶住魏老师坐在沙发上,他说:“魏老师,您怎么啦?您生病了吧?”魏老师有气无力地说:“惠民,我是老毛病了,胃痛。忍一忍就过去了,没关系的。”“魏老师,就您一个人在家?师母他们呢?”“哦!惠民呀,你师母和我的儿子都去我的老家了,老家发大水,我不放心让他们回去看看我的父母亲。”魏老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站起来想给惠民倒茶,不料一头跌倒,惠民赶忙上前扶起,这时魏老师说话都困难,他用手指着电话,惠民拿起电话向医院要救护车。10分钟后,救护车来到,医务人员和惠民一起把魏老师抬上救护车去医院抢救。医生经过检查确定魏老师是胆囊结石,必须马上手术。魏老师被送进手术室,三个多小时过去,惠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前等待消息。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手术车,后面跟着几位医生,惠民迫不及待上前问:“魏老师怎么样?”“现在没有大碍,如果再迟2分钟就会造成胆囊结石穿孔,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说。“谢谢你们了!医生!”“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医生问。“哦!我是他的学生。”“今天晚上你在病房看守,明天一早我们和你们学校联系或他家人联系。”医生说。“好的,好的。谢谢你医生!”魏老师被送到未名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科三病室5床,魏老师在输氧气和打点滴,惠民守在床边……
第二天学校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和数学教研主任一大早来到病房看魏老师,这时魏老师神志清楚,校方给他的妻子发去加急电报。第三天他的妻子和儿子来到病房,魏老师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的妻儿,“是惠民救了我,要不是他…..”“惠民,谢谢你!”师母说。“师母,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惠民说。惠民熬了两天两夜,两眼红肿。“惠民呀!这几天辛苦你了。魏老师没事的,这里有我照顾,你回去休息吧!孩子。”师母说。惠民身心疲惫的和老师以及师母话别。
十二号一大早,惠民收拾好行李来卢校长家和他辞行。惠民见卢校长两眼红肿一个人在家闷闷不乐。忙问:“伯父,您老怎么啦?”“哦!我没事。孩子,你考得怎么样?”“伯父,我觉得考得还行。哦!对了。两周以后要填志愿,我就不来了。恳请您老替我代填。第一志愿就填北京大学经济管理专业。去年欧阳群芳替我定的,就按她说的办。”听到这里,卢校长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惠民看卢校长今天的言行举止很是失常,忙问:“伯父,您老怎么啦?身体不好?还是……?”“没有,没有。孩子,我知道你归心似箭,我也不强留你。记住,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为了你的将来,你一定要战胜自己。孩子,望你保重!”惠民和卢校长握手话别。
惠民坐上去乌铭市的长途汽车,心跳频率急速加快,几个小时他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时时牵挂的恋人----欧阳群芳。他一到家把行李往老屋床上一扔,锁上门,直奔欧阳家。到门口他按门铃,开门的是秦梦兰。惠民一见秦阿姨,他马上一愣,忙说:“秦阿姨,您也在!”秦阿姨点头。这时欧阳群芳的爸妈和欧阳争妍一起示意让惠民坐。他立刻感到这里的空气不对,大家的表情也不对。他发现欧阳争妍的左胳膊衣服上带着黑色‘孝’布。他莫明其妙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小声地问:“小妍妹妹,这是怎么啦?群芳,她不在家?”他这一问,全屋里的人“哇”的一声,哭声四起。他茫然不知所措。小妍哭着说:“亚军哥,姐姐不在了,她……”
今年的梅雨季节在乌铭江流域徘徊长达一月有余。泛滥的洪水淹没了很多良田和村庄。各级政府动用一切手段进行抗洪救灾。一九八七年七月十日晚,欧阳群芳奉命奔赴抗洪救灾第一线采访。天空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携着暴雨向大地倾泻。欧阳群芳顶着狂风暴雨去受灾最严重的山洼镇小圩村采访。她乘的是当地的渔民船,船上坐着3个救援人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