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司空答应了明帝什么条件,明帝竟一反为难的模样,满面春风地双手奉上那九命环,还好言相送地将他迎出了清天静海。
望着司空急迫飞走的背影,明帝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眸中深色自有打量。
“九玄。”乌俊君随手一挥,瞬间装束变回了那个器宇轩昂,高高在上的仙界帝君模样,贵气逼人,不可直视。
“属下在。”重檐歇山顶上的一只青鸾鸟闻声盘旋而至,银光一闪们倏地变幻做一位银装束发少年仙君。
“去查查,”乌俊君眸中探究之色浓厚,帝君谋算,一双鹰目炯炯,仿佛世间所有事,都逃不过他的手掌。
语气冷然,与那独酌之时判若两人,“司空近来都见了什么人。”
“是。”
说回九命环这法器,着实宝贝的很。
不怪明帝肉疼,九命九命,顾名思义。
救命。
九命。
可以救人性命,但也能救九条性命。
是以只有九次开启法器的机会,九次过后,此环便会如废铜烂铁一般,毫无用处。
司空带着这许了自己一诺千金的法器匆匆赶回凌云宫时,却发现司命连玉城也在此处。
连玉城听闻司空一醒过来便直冲冲地杀进了清天静海,连忙就跑了过来,他已从流风那个大漏勺口里得知了,秋镜衣与他的渊源,适才急匆匆赶来,有事相告。
眼下见到司空安然归来,总算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道,“我便晓得你得知那女子失踪后,定是慌不择路,只会去威胁那明帝老儿,你真是糊涂啊!”
司空听的一头雾水。
连玉城有些心疼地瞅着那九命环,心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啊!
真是暴殄天物。
“你快快把那法器收好,天晓得你给了明帝怎样的好处,竟肯叫他把九命环借你一用。”说着用手隔空抚摸了一下那传说中的九命环。
司空闻言心中疑惑,并未轻易收起法器。
“不就是要找个人吗,你当我司命的三盈三虚是摆设不成?”连玉城大摇大摆地寻了处石凳,招呼着屋内的云流风和门口站着的司空清,一同过来坐下详谈。
“三盈三虚,就算你今日要那女子的前世今生,我都可以给你一字不差的道来,怎地一个小小的位置,还找不到了么?”连玉城这话说的轻巧。
闻言司空清和云流风都不再镇定,司空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冷厉的眉目,挺直的鼻梁下面似是承载了万般美好,只吐出两个字,“在哪?”
连玉城咂吧了下嘴,也不绕弯子,两道炯炯的目光齐齐瞪着自己,着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轻轻抛出两个字,“赤化。”
不等云流风继续追问,那边司空早就一个回身,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
一抹自嘲的笑,霎时间出现在流风脸上,一双桃花眉目,此刻尽是不堪的苦涩,拂了拂衣袖,不再追问,也不跟上去,反而云淡风轻地与司命坐在了一处。
连玉城讶然,拍了拍手上的,又看了看身旁这位一脸神伤的模样,心下了然,十分有义气地伸出手,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两下。
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去也好。”
人界,一处竹林之中。
翠竹连成一片,一夜过后,竹叶之上的露水尚未完全消散,还晶莹剔透的颗颗如水晶珠一般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一场春雨过后,竹色更显脆嫩,地面湿滑泥泞,来人正小心翼翼地挑着干净的地方走。
阳光渐好,丝丝缕缕地从头顶照射下来,透过竹叶,显得光影斑驳,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亦或是梦境。
沿着小路走去,隐约可看见一处简陋的木屋卡在半山腰处,不知是哪位隐士居所。
那人熟门熟路地“嘎吱”一声,推开了已然不甚结实的竹门。
阳光下,清楚可见屋内灰尘飞扬,男人有些嫌弃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没有留恋地抬脚朝后门走去。
木屋内物品不多,但从床具餐具等生活用品上,可以观出,这房子曾经是一对恩爱夫妻的小窝,摆设十分温馨,烟火气十足。
来到后院,赫然入目的是两座墓碑,一座坟头草早已三尺高,墓碑上面斑驳地长着偏偏苔藓,可见年头已久。
另一座墓碑却是新的,土壤仍带着新鲜的水分,石碑颜色鲜艳,两相比较之间,比那座旧坟,竟然多了丝人气。
男子仿佛没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