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需要光
我从层层叠叠的目光中
拔出一丝光亮,
那是一个个勤劳者打捞过的
星子 ,太阳,还有些许被点燃的
一炉锻造许久的坚强。
我用手,指向暗夜与晴空,携带一方古琴,
——奏响,人们本该穿透黑暗的善良。
我用怜悯的心,探望过工人、农民、商人,
但最值得怜悯的,却是我将沉沦的心,
好像,它的皱纹在不断疯长。
我一直以为,生来何惧,却发现
太多我们无法掌控的意外,
小如解不开的绳索,大如追不上的理想。
人生的路,就像过山车一样
令人惊恐又向往,
不同的是,我们需要一种有光的方向。
■ 灵魂
生活里的许多个我,像陀螺一样
转着自己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其实正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我曾用一个标尺去丈量我的皮囊,
里面隐藏着五彩的渴望。
杂乱无章的心一度喷发着
懦弱、贪婪、自私、妥协与原谅。
我多想像闲散的云,自由的鸟,
或是鱼儿在莲叶嬉闹。
我也曾仰慕过站在巅峰的人,
也曾厌恶过褴褛的行者。
其实他们也有高傲或卑微的灵魂,
只是他们都掩藏得很好。
■ 思考
我相信,人类所能比肩一切物种,
这不止是文明的进化,也有对自然的感知。
我们总在厌倦柴米油盐的枯燥,
却不曾深入体会其中的味道。
所有我们喜爱的都是遥不可及的,
譬如再也拾不回的青春,
即便它也曾非常不堪。
我所能争取的是一份勇敢,
我所能承受的是无法改变的现状。
多少次,又挺起被压弯的腰背?
听着风的讯息,雨的聒噪。
又有多少次与自己不断争执,
一如两个相悖的论调?
我很惭愧,在即将抛锚的轨道上
滴落早已空虚的美好。
也很遗憾,用许多所谓的传奇去堆砌
早已撑不起的虚张。
我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可以与
所有同行者一起做一盏不凋谢的灯,
也许不能照进远方,至少可以光顾左右。
哪怕在风雨中做一把被别人撑起的伞,
哪怕如梅花傲立雪中,依旧故事满满。
我要借用一种颜色去涂抹属于人们的彩虹,
希望所有伤痛都能得到治愈的良方。
如果可以,我愿化作四季风,
哪怕滚着苦咸的珠泪去浇灌脚下的土壤。
即便一直徒劳,也不要辜负该有的星光,
哪怕是瞬间地散落,无痕地抚摸。
■ 回归的心
我总是从不同的视角去探索我无形的念,
来考量我的面目全非。
世间万物都有它独有的情感,
都有值得保留的自尊。
一花一草一木,都有它独特的生命构成,
静也好,噪也好,都是本能。
譬如我们的人性,脆弱而多疑,
贪婪而无知,延续着久而久之的恶习。
我总想于此结束漂泊的脚步,
捻着一树春天回到背起行囊之初。
可以不去追逐空而不实的理想,
就在故乡的村落,做一名笛童,
或是衔着牧羊人的胡琴声安享自由。
那时的天,一定是婴儿的底色,
没有尘埃的干扰,也没有所谓的不可预料。
那将是平凡而欢乐的节奏,
在麦浪上起伏,在小树林中欢呼。
就倘若一只钟情于“布谷”的鸟,
可以飞翔,却永远航行于自己的天空。
抬眼是曙光照射在湖面,
低声也能响彻山谷。
人前人后,同出一辙,
镜子里的笑容不是给别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