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扎堆的夜比兰巡街来得要早。
星星点点的萤火在嫩枝绿草间忽隐忽现,不绝于耳虫鸣似是敲响了入眠的钟声。
黎明藏在面纱之后,静静地等待下一个新生的日出。
白彦书走回房间检查了一番还在昏迷的绝美女子。
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凄凉的清晖洒在冰冷的面具之上,映射出规则不一的纹理。
他脚步轻盈,关上房门后独自坐在屋外的木椅上。
思念与忐忑终是化作了一阵长叹。
月光下,日渐强壮的身影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摔倒,站起,摔倒......循环往复。
夜风路过,吹散了弥盖住青天的黑纱。
无限美好的朝霞似染坊一般将淡蓝的巨布染成了赤红相接的颜色。
霞光万道,美不胜收。
“终于将二十枚健体丹服用到了上限。”
白彦书打了个哈欠,半靠在椅子上进入梦乡。
云星褪去了红色锦衣,素衣将那窈窕多姿的身形完全展现。
她面露笑颜,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少年,捧着皂团等洗漱之物去到了旁侧。
陆陆续续离去的村民还是惊醒了白彦书。
“云星花魁?”
不远处身着素衣的身影令其不住一怔。
于昨日的妩媚勾人不一样,此时的女子温婉大方,更像是一位贤妻良母。
云星扭头,不施粉黛的娇颜露出一丝微笑。
“白爷,我叫如云。洗漱之物在桌上,您自己去取还是我帮您取?”
......
日上三竿,出去了半个多时辰后,女人带着食物和一个布袋匆匆回来。
将布袋呈给少年后,她便自顾自地去灶台生火做饭。
白彦书打开布袋,发现里面全是散碎的银两。
“云......如云,何处兑来的碎银?”
“还不简单?三里外的小坡后有个恶霸叫鼹鼠,找他兑的。”
云星将青菜放到锅中后一脸傲娇。
“放心,他们还不敢抢我的东西。我在云蝶楼结识的达官贵人可不少。
敢得罪我,小心我让护城士兵拆了他那破地。”
二人闲谈了几句,不多时,几道简单的杂菜就已经摆在了门外的小木桌上。
“白爷,吃惯了山珍海味,粗茶淡饭可还行?”
“嗯......比学校食堂的好吃多了,就是没肉......”
“什么?”
“无事,吃饭吧!”
白彦书随意应付了一句后,埋头吃饭。
云星刚给病重昏迷的母亲喂完药,看着躺在床上戴着黑铁面具的女子。
“白爷,她不用服药?”
“不用,普通的药无用。”
此时,不远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小兄弟,吃着呢?哥哥今日有大活儿,要不要挣些?”
来人正是张舀。
云星见状,放下碗筷。
“张舀,你莫不是要带他出村去当帮工?”
“如云,你昨日才回来没听见些风声吗?
南宫家拨下一批银两,说是帮助修缮那日被毁的居民住处。”
张舀顿了顿,“如云啊,听说那南宫怀柔还放下话,说此事因徐长志而起。
他既要出钱还要去现场当监工。如若不照做,那便再打一顿。”
云星听到徐长志三个字后微愣,随即道:“那你跟老娘说作甚?
此事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哎哟,不是我说你。徐长志徐公子啊,药材世家啊。
你要是能搭个好,换个灵丹妙药,那你母亲可就有救了!”
白彦书听着二人的对话,眉头不禁一皱。
南宫家?徐长志?
就在这时,云星率先开了口。
“去碰碰运气也不错,但是小兄弟就算了。
他妻子和我母亲可都还躺床上呢。
要是没有个看护的人,保不准黄四那老禽兽又来将我娘掳走。
这样,小兄弟,你跟我来。
我跟你说说我母亲的情况,你帮我看着点。”
说着,她将少年拉到里屋。
“白爷,知道你不信我,不放心把那昏迷的姑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