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邸,金碧辉煌,雕梁绣柱,举目皆玉石。
冠冕堂皇的大厅,玉砖铺地,正中央放着金蛇模样的主人椅,精致的木雕雄狮分列两侧。
厅中字画,奇宝无数,珍贵瓷器更是屡见不鲜。
李金焕高高在上,坐着金蛇椅,俯视前来的徐长志。
“徐长志,见过护城将军!”
“啊,免礼免礼。长志啊,你可知我今日找你何事?”
说话间,伤势未愈的陈芝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走来。
与此同时,后方还跟随着一名士兵。
此人赫然就是当晚幸存的战三士兵。
“嗯,陈副将,落座!”
说完,李金焕眼神朝向底下的徐长志。
“长志啊,你也知城内最近不太平。
本将军的副将遭贼人袭杀,幸而老天有眼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护城将军边说边观察少年的神情,“据副将所说,当夜有一使用青色武气的剑师。
可本将军寻遍午明城,也未寻得与此类似之人。
于是副将建议,将搜查范围扩大到使用青色武气的武者。”
徐长志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不卑不亢。
“这是自然,小民也是使用青色武气的武者,本就有嫌疑。
只是......”
听到如此拖沓的话,李金华和蔼可善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可是什么!”
“在下那日被南宫家主废去了符咒,恐怕对于将军之事无能为力。”
“废去符咒?怎么可能!”
一直沉默不言的陈芝霖毫无征兆地暴起,指着少年的脑袋,“你与南宫怀柔并未有深仇大恨,她为何如此决绝?”
突然,徐长志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身体强行带到了大厅之上。
李金焕手指散出的墨绿色武气化作一条细小的长蛇钻入了徐长志的身体中。
伴随着声声惨叫,半丝半缕青色武气浮动。
良久,他将人丢至底下。
“确实是被废去了符咒,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对!将军!不可能如此蹊跷!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拄着拐杖的陈芝霖像发了疯似的怒吼,狂叫。
“将军!那日或许和他有关,和南宫怀柔有关!”
“聒噪!”
李金焕嘴唇动了动,手中还未消逝的墨绿色细小长蛇化成一道武气,瞬间就将副将击退到门外。
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继续道:“长志啊,无事,疯子胡咧咧罢了。
不过你说要是本将军找到这些贼人,会怎么处理他们呢?”
“贼人可恨,将军之意,小民不敢妄自揣测。”
“啊,是如此。本将军是这午明城的护城将军,做事也得讲规矩。
没有证据定不会随便抓任何一个百姓,但要是让本将军查出些蛛丝马迹......”
李金焕顿了顿,表情瞬间变得残忍无比。
“要是让本将军查出些蛛丝马迹,那就不是简单的刑罚或者杀头了。
嗯,对了,长志。你心思缜密,脑子灵活。
有时间的话帮本将军也一起查查,知情者,重赏!
要是同伙检举,不仅免去一死,还能得到天大的好处!”
话中有话,表面聊天,实则攻心。
看来即使不通过武气,他也将眼前的少年定为了嫌疑人。
“是,小民遵命!”
“行!下去吧!”
徐长志终于听到了自己此行最想听到的话,刚准备转身离去。
“站住!”忽然,李金焕的声音再度响起。
晴天霹雳,如芒在背。
“白彦书的《西游记》在你手上?不日呈到书坊发表吧!”
“是!”
徐长志转身,缓缓走出大厅。
云淡风轻的背后,是被汗水浸湿的里衣。
今日能安稳走出,一来是李金焕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试探只是第一步,一旦自己表现出惊恐或者急于将此事告知某人。
那对方便会顺藤摸瓜,将与此事相关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回到徐府,徐长志见到了飘散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