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痒痒。
痒的人心烦,因为她蚊子?不耐受,身?上如果咬了不管用什么,全部都很难消失,而且会反复来回地?痒痒,直到破了流脓,留下来印子?才可?以。
“我说了,我不出来的吧。”
滔滔就?看她一爪子?下去红一片了,大概是有?个疙瘩的,他半弯腰,拿着个芭蕉扇,在那里先来回地?扇几下,怕蚊子?还没走的,确实挺大一个,“小事儿?,现?在回头,家里有?驱蚊子?水的,我给你抹点,你多抹点,然后再出来是一样的,外面我忘记了,蚊子?很多,你招蚊子?。”
弄弄就?鼻子?都翘起来了,你怎么不忘记别的呢,给她白白咬这一口,逮着他就?挤兑,好一阵理直气壮挤兑,“那这一口怎么办,我痒死了,我跟你讲,这个肯定要挠破的,我就?应该穿长裤子?的,现?在回去又很热,只好这样子?了,我觉得你这样简直太对不起我了。”
说完,自己闷着头往前走,不能回去,她懒得走路。
滔滔拿着扇子?呢,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给她看看还有?没有?了,觉得小姑娘到底还是没有?集体生活过,他小时候出去纳凉,人人手?里都是一把扇子?的,一个是扇风,一个是有?蚊子?,而且手?里面有?个东西晃荡着,也不觉得空手?。
路过热闹的人群,弄弄就?有?点拘谨,她都不认识,人家都是直勾勾地?看的,声音引论?也蛮大,跟滔滔讲话很热情的,都要问,是谁来的。
滔滔就?站在大家面前,他很会讲话的,很有?亲和?力,“哦,我干妈家里妹妹,一起长大的,来这边玩几天?,我觉得蛮好。”
就?立足这句话说完的功夫,又有?蚊子?,痒死了,弄弄就?只知道蹲下来挠,那力气恨不得扒皮。
有?人就?递过来一个大蒜,剥开皮被掐开的,“涂这个,细皮嫩肉招蚊子?呢,这个好使,别觉得有?味道。”
弄弄下意识就?看滔滔,滔滔就?接过来,“她看不见,这边灯没有?,她不习惯,我给她摸摸,一路上全是蚊子?,出来没有?涂东西,不舒服。”
她就?是单纯心情不好,不然她高兴的时候,这么多人她能跟滔滔全部打一遍招呼的,但是真的累,没心情。
去一边,站在台子?上,滔滔就?给她摸大蒜,她本来不想听得,但是声音真的太大了,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议论?,大家赞不绝口地?夸她,夸她的词语都很古朴,文静,皮肤雪白的,漂亮,好看。
她突然开口,“大家都夸你什么?”
“多了去了,你要不问问去。”
弄弄跳下来,莫名心情好很多,“肯定不会夸你高。”
乐死了,自己一下就?乐了,滔滔把大蒜掐着在手?里,有?味道的,“你甭管夸什么,反正我比你高,你有?本事比我高,再长长试试。”
很新奇的,俩人以前从来不拌嘴的,就?是不顶嘴磨嘴皮子?的。
都特别懂事儿?,特别有?爱,特别有?规矩和?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是今晚弄弄就?很想挤兑他,大概这个环境,只有?两个人,别人都是陌生的,她只能看着他,只有?他一个。
那就?肆无忌惮地?挤兑了,想说什么说什么了,而且她发现?滔滔会顶嘴,会埋汰她了,他以前可?真不是这样的,“你说话有?点伤人了,我现?在本来就?很受伤。”
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失恋,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跟祥林嫂一样的,但是今晚环境,她突然觉得合适,很适合散步,在一个闷热的夏天?,走在一丝丝凉风的乡间林荫小道里面,夹杂着蝉鸣褪色的下的虫鸣,感谢今晚的月亮不用明亮,感谢今晚的月亮有?些朦胧。
她觉得漂亮到温柔,一种很亲切的很质朴的感觉在空气中荡涤,是不太熟悉的语言但是真诚的笑?脸,无害的一切跟哗啦啦地?南岸的河水,河边浅浅高高的沙地?还有?稀疏摇曳的柳树。
挂在枝头的山丘还有?近在咫尺的炊烟,传来阵阵热闹又遥远的笑?声,间或掺杂一人的高声议论?。
她托着腮,不觉得有?蚊子?,蒲扇是不是拍打在她腿上,她坐在河岸的一个沙堆上面,在一颗巨大的柳树下面,这里的月亮似乎更明亮一些,可?以看的清楚的浪漫。
滔滔不说话沉默,她也沉默,都看着月亮,听着河水流淌的声音,世界逐渐清凉,她突然不再想提起大茂,那一段失败的感情,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