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前,稍加预判位置,提前戳下去,就能打到鱼。
徐念念削好刺叉,褪去布鞋和裸袜,赤足踩进微凉的溪水中,那些小鱼在她眼皮底下乱跑,她出手之前,忐忑的望向赵荆,赵荆黑眸对着她,问:“怎么?”
徐念念老实答:“我心中害怕。”
赵荆:“害怕什么?”
徐念念:“害怕一会儿我打不到鱼,一直打不到鱼,然后你会笑话我,或者嫌我没用,发火骂我。”
赵荆:“我不笑你,不嫌你,不骂你,”他悠悠合上眼,整个人直赖赖的躺在竹筏上,天空垂下的日光描摹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我甚至不看你。小福子,不要怕失误与犯错,它们是掌握一技之长的路上不可绕开的两块石头。害怕旁人的眼光和议论,总是依照人们的反应来行事,就会变得畏缩局促。
这就好比,你往马腿上拴根链子,纵使是千里马也跑不远。”
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点守夜后的倦,说完后,世间都安静下来。
徐念念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才说:“但我不是千里马。我大概只是一只小马驹,我这辈子只要能有个好归宿就满足了。”
她观察水中游鱼游动的路径,手中刺叉一个用力,尖尖擦过鱼尾巴,只差一点。
可能是因为赵荆的话,也可能是因为亲自上手实践过了,她觉得打鱼这事儿,好像没有最初所想那么难。
徐念念登时心气大涨,充满干劲的提起刺叉,继续打鱼。
在她身后,赵荆仍闭目小憩,答应她不看就不看,只是没来由的低声一句:“有个好归宿就满足了啊。”
半个时辰后,石滩上堆了一些徐念念打上来的鱼,徐念念将沾着血的刺叉扔一边,高兴的回去叫竹筏上那人:“赵郎,你可以睁眼啦,快看我给你打下的一片鱼山~”
徐念念搀扶赵荆起来,赵荆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排鱼,他侧目,她笑着等夸夸,他莫名也笑了:“嗯,你做的不错。”
可是徐念念马上就发起愁来:“赵郎,可我们怎么取火烤鱼,我知道要钻木取火,但,”她抬手揪揪自己一圈就能握住的小细胳膊上的软肉,说:“女娲就把我捏成这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没力气。”
赵荆:“我裤袋里有火折子,你取出来,拔开它的盖子吹几下就能起火点。”
徐念念手探向赵荆束裤。
赵荆突然后退了一步:“我还没说完,你小心点,别摸的太里边,免得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徐念念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波澜,她只愣了一下,随即平静地说:“赵郎,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
赵荆:“明白什么?”
徐念念:“你的身份。”
徐念念仰颈,认真道:“你是皇帝信赖的人,所以皇帝才会将半边虎符交予你。你早前猜我是太监,是以己度人,其实你才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男人越缺什么越吹什么,你老是把‘下面很大’挂嘴边,恰是你的命根子已经被剜掉了,才这样讲。”
赵荆:……
好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能力。
赵荆:“行,那你随便摸,把裤腰带解了扒开来看我究竟大不大。”
徐念念摇头,语气里带同情与宽容:“赵郎,你不必说反话,我不会摸到你那里的。”
她说着,手指已经轻轻柔柔的探了进去,取出火折子。
赵荆欲言又止,徐念念却不再搭理他,忙着去生火了。
火堆于片刻后升起。
徐念念坐在石头上穿鱼,架起来烤,不一会儿便冒出滋啦滋啦的肉香。
徐念念尝了一口,幸福的眯起眼,好吃。
她胳膊戳戳身边人:“赵郎,你快吃,再不吃要饿死了。”
赵荆扯了下嘴皮,说:“你喂我,毕竟我是太监,柔弱不能自理。”
村庄
徐念念未作多想,直接将自己啃过几口的鱼递到赵荆嘴边,赵荆看到鱼肚一圈细腻湿润的齿印,也不在意,只是他一张口,眼前的鱼被徐念念飞快撤走。
赵荆眯眼:“你玩我?”
徐念念提起另一条在火堆上烤着的鱼,鱼皮是恰到好处的焦香酥脆,说:“你吃这个。”
赵荆看明白了,他切一声:“我一个吃你口水的都不计较,你倒是......”
徐念念用鱼肚堵住赵荆嘴巴。
赵荆被噎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就留意到,余光里,少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