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荆走来,提起一壶酒,问士兵:“鸡哪儿来的?”
“附近山上捉的,荆哥要一块吃吗?”
赵荆挥挥手,这个夜晚,就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直径去了徐念念所在营包。
他手伸向油布门帘那刻,有一只小手率先掀开门帘,徐念念把脑袋探出来。
赵荆一顿,两人嘴角都忍不住上抬,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徐念念脸颊有点红:“不知道啊,就觉得你好像回来了,出来看看。”
赵荆切一声,手搭她肩处,推她转过身,向后方去,说:“走了。”
徐念念踉跄一步,揪住赵荆衣摆,亦步亦趋地跟上:“我们要去哪儿?”
“逃跑。”赵荆声音低低沉沉,他真就跑了起来。
徐念念心一砰,那些未知名的情愫迅速胀满胸腔,她迈开腿,随着他,风涌进布裳,将她身体吹的鼓鼓囊囊,她在风里,偷偷因为他意味不明的话悄然湿了眼眶。她是如此不争气,明知没有可能,心底还是留有一点遐思,他会为了她不上战场。
她的所有想法在下一瞬都被风卷走,她的世界里只剩前方少年肆意奔跑的身影。
管它明日后日,管它是不是朝代末日,只要这一刻,他们还在一块儿,就足矣。
奈何她一介女娇娘脚力真的比不上赵荆。
很快,她喘息着说:“赵郎,慢点,我好像要跟不上你了。”
赵荆没回头,手向后一捞,拽着她一道疾奔出军营。
“所以,是山野捉鸡。”
徐念念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
赵荆在一边拔鸡毛,还很骄傲,举着一只光秃鸡向她炫耀:“老子厉不厉害!”
徐念念手托腮,嘴唇嘟嘟,毫无感情:“哇,好大好厉害!”
赵荆向她挑一下眉,坏坏笑:“这鸡确实肥美,我也确实很大,你说的都在理。”
徐念念学他切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火升起,鸡架在火上烤。
火光温柔的包裹着寂静山野里的一隅。
不稍片刻,徐念念在赵荆身边顿下,赵荆侧目:“闻着味来了?”
徐念念:“我都饿半日了。”
赵荆:“回去坐着,好了叫你。”
徐念念双手环抱住小腿不挪地方,假模假样的望住那只殒命鸡,嘟哝道:“我也不是全闻着味来的。”
赵荆嘴角擎着笑,没再管她了,徐念念蹲着,腿麻了就站直,揉揉赵荆脑袋,束发上不见发冠,赵荆说她:“胆大妄为。”
徐念念又蹲下来,说:“那我也恩准你摸我脑袋一下好了。”
赵荆:“你脑袋老子本来想摸就摸的好吧。”
徐念念:“你能动我,我不能动你,那你不就是欺负人吗?”
赵荆:“你才知道我是这种人?”
那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念念嘟哝:“你这么霸道,也不知道以后谁受得了你。”
赵荆看她,徐念念眨了下眼睛,嘴巴关好,低头看脚尖,赵荆哼笑。
赵荆用匕首戳鸡,熟透的肉汁溢出,他刀尖挑下一块鸡肉,递她嘴边,说:“公主,该用晚膳了。”
徐念念接过匕首,尝了一口,说:“好吃。”
赵荆提过酒壶,拇指对着塞子一推,酒香飘了出来,他仰头大酌一口。
这样的夜晚大抵还是有些伤感,之后赵荆就一言不发的饮酒。
直到徐念念偏头问:“赵郎,你不吃肉,光喝酒吗?”
赵荆:“侍卫捡公主吃剩的就好。”
徐念念切一声。这人净装。
赵荆撸她脑袋,徐念念嘤呜挣扎,一头墨发还是被他撸到毛茸茸,他欺负完了,又给她把头发捋捋,说:“你就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徐念念连切数声,并回他以一记瞥眼。她就算学他,那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哦。
过会儿徐念念说:“我吃饱了。”
赵荆把酒壶丢到她怀中,匕首易手,他解决起那只被吃掉小半的无辜肥鸡来。
徐念念低头嗅嗅酒壶壶口,好奇探问:“你喜欢喝酒吗?”
赵荆:“消愁。”
徐念念眼皮几不可查的颤了下,她唇畔贴上壶口,感受到醇厚的酒水由舌尖滑过喉头,再落入腹中,腹中暖热。
她想,那她不一样,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