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认清现实。”
明空看徐念念故作不在乎的样子,想起许多年前的自己,她一贯是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她能给的,不过是由自己从前走过的路中得到的经验。
明空第一回跟徐念念提起旧事:“我以前跟你身份不一样,我是名门大家出身,我就坐在那?儿,就会有人因为我的身份来找我,光明正大的找我看病不行,就私底下悄悄派人传信,与我约好时间过来看诊。女?医稀少,许多大户人家里的女?人过得并不是表面那?般光鲜,她们纵使有病了?也是诲疾就医,但凡找个男医生上门,随后都?可?能传出风言风语,她们为了?家族与门楣,就只能忍了?。”
徐念念皱皱眉,直接便问了?出来:“可?为什么,不是家族为了?他?们的女?人身体安康,免遭疾病之苦忍了?风言风语?而是谁,要编排出不好的风言风语?”
明空:“我也看不惯这冠冕堂皇不把女?人命当命的世道啊,所以我就出世了?。年岁越大,我越后悔当时看不惯这世道愤而出走,就算不是完全?的光辉正义,用了?一些手法,我也希望你坚持下来。
因为,逃避是怯懦的借口,逃避改变不了?人间种种,直到你死的时候,这人间都?还令你讨厌。”
徐念念听明白了?,所以明空才会在她每个彷徨犹豫的时候,坚定的推着她向前走远一点?,再远一点?,把她从武陵推到京城,推着她把惠民医馆开起来,把《女?医手札》交给她。
明空又说:“当时我也没有走到开医馆这一步,可?以说,你已经算得上青出于蓝了?,只是如今这般情况,或许正如酒香也怕巷子深,一直空等等不来机会,我们得想想办法。”
徐念念早前只想着自己老老实实当个好的女?医,以能力服众,她完全?没有想过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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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午后,徐念念与明空交谈,什么点?子都?往外蹦,如今天时寒冷,她们可?以提供免费的热粥,让人们进铺来取;可?以在医馆外立个牌匾,写明药价,并告知行客,看诊免费,只收药钱,诊过后若不信,直接走也行;还有京城的医馆大多是日落闭门,如果夜里市井人家生急病需要看诊抓药则无法,惠民医馆可?以挂起盏灯,迟一个时辰闭门,当西城司大街最晚熄灯的铺子,今日便执行......徐念念还觉得自己以后可?以穿道袍,梳束发,扮老成,因为人们更?愿意相信一个年长者?而非一个小娘子,唯独有一样,两?人齐齐否决,那?便是女?扮男装,如此许多问题都?迎刃而解,可?她们做的一切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徐念念就想当徐小娘子,她不要当什么徐先生。
徐念念低头书写,细心将这些想法都?记下来。
徐念念写完,抬头时,明空难得欲言又止,徐念念说:“明空姑姑不应与我还有见外之事,有话您就直说吧。”
明空默了?默,说:“你早前同?我说的,赵荆在认识你之初便看到你的聪颖,支持你有一番所为,当初我还在玄参观,提过一回,人学会借势是好的。你没有一个很高?的身份,但你可?以借由他?的身份拔高?自己。有一个高?的身份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这个身份显而易见会让你有更?多解决问题的机会。记得我说的吗,你是奇才,你只要有机会,一定能大放异彩,我真的,不想你一直埋没无人问津。他?品行不差,而你还爱慕他?。”
明空点?到为止,她提过装肉的竹篓,回老君堂胡同?烧饭去了?。留徐念念一人坐在木柜后,神?思胡想。
冬日夜来得早,徐念念点?燃灯笼挂在铺子牌匾边,灯光落在地,映出一圈半空淅沥掉落的雪点?,一辆马车徐徐驶过西城司大街,在那?盏灯前的街口停靠下来,没再有动静。
延迟关门当真有用,莫约亥时,竟真有一个老妪拿着张皱巴药方找来,她对徐念念一个小娘子将信将疑,可?家中老伴病来难忍,老妪也只好在唯一亮灯的惠民医馆抓了?一副煎药回去。
徐念念终于能在空荡荡的账簿上记下一笔,即使只赚了?一点?钱,她估摸着自己要高?兴的整夜睡不着。
她抽出钥匙,合好门,一出去,就在雪的另一边看到那?辆安静的马车,车顶有一层积雪,已经等了?一些时间。
徐念念思绪又回到明空点?到为止的话中,好一会儿,她甩掉杂念,轻吐口气,绣花鞋在地上踩出浅浅一层脚印,过去,也没装看不见,行至马车前,严津双手揣兜,脸颊冻得泛红,看着她好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