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视他为无物。
“皇上真是仁慈,对于?这样连先帝都厌弃不已?的人,居然还?给了他廉字封号,殊不知廉在何处?”
“要是我,早就请辞在府上遮羞了,如何敢如此厚脸皮接下工部的差事?怕是以为自己还?能东山再起,在这虚与委蛇呢!”
无数的议论朝胤禩袭来,更加让人感到无力的,是他们的眼神,仿佛自己是犯下滔天大罪之人,任何对他的抨击与诋毁都是正义的。
他们仰赖的,便是皇上对他的憎恶。只要他们越发?折辱他,皇上便越发?会对他们器重。
胤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什么忍不下来的。
成?王败寇四?个字,他比谁都更加清楚。
然而,尽管胤禩如此小心隐忍,莫名的麻烦还?是接踵而至。
朝堂大殿上,胤禛将手中的折子愤怒地掷于?地上,险些砸中胤禩的眼角。
“廉亲王,这折子上诉,你未曾按照礼制,给来京大使?准备见?面礼,可有此事?”胤禛盘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皇上,按照旧历,臣该准备的全?都准备了,只是那大使?要求臣另外奉上万两黄金以示诚意,臣并未照做,当时也请示过皇上,皇上也认为太过铺张浪费,并未允。”胤禩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可是那大使?回去之后,到处散播大清官员吝啬,朝廷国库空虚,如此我们大清的名声全?被败坏了。这事,难道不是你当时没处理好,才让使?臣记恨在心?”胤禛看着?他,倒颇想知道胤禩如何应对。
然而胤禩依旧不卑不亢,“百姓农收之时,多遭蝗灾,粮食减产,过着?饥不饱腹的日子。朝廷自当一同节省,岂能受人威胁便奉上大量钱财?”
胤禛不由大笑出声,“节省?好一个节省二字。朕听说,廉亲王你在府上,一改从前的奢靡,几乎鱼肉不沾,智齿素食,仿佛更为节省,是与百姓共进?退之意?”
胤禛瞬间又收起了笑容,脸上全?是戾气,“可你如此,倒把别人衬得像什么了?廉亲王倒是惯来奸诈,莫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笼络民心,换得一个好名声,好让百姓改为拥护你?”
这一个帽子扣下来,便是拐弯抹角地说胤禩依旧怀有不臣之心,与百姓共患难为假,笼络民心图谋等待为真。
胤禩慌忙跪在地上,“臣并无此意。”
胤禛似乎被他那恐惧又不安的样子取悦了,又缓缓露出笑容,“八弟,你何须如此?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得。”
一时之间,朝臣纷纷附和着?胤禩的话,直指胤禩不知趣,小题大做,坏了皇上心情。
胤禩跪在地上,掌心被他掐得生痛,可他甚至为自己辩解一句都不能。
这关如此倒算过了,胤禩退朝时,才发?现?掌心已?被他掐出血痕,像是一道印记。
会消散的,胤禩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管这印记有多么深,随着?时间过去,总会消散痊愈。
就像他现?在的处境,无论多么不堪,可或许终归会有过去的那一天。
会有吧?胤禩在心中问?道,却连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没过几日,这掌心的印记尚未消散,倒是又加一处。
时逢胤禛前去太庙侍奉祖先灵牌,达至太庙大门处,胤禛忽闻一股油漆味道,立马便将负责工部的胤禩叫出来问?话。
“廉亲王,朕亲临太庙的日子,是早已?计划好的,为何还?会在今日,连油漆味道都未散去?”胤禛神色间颇为不满。
胤禩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皇上您于?前日特?地吩咐微臣,说太庙的木柱已?然褪色,让微臣重新上油漆。短短几日,微臣虽已?尽力通风,然这味道非臣短时间能够祛除之物。”
“你倒是永远有借口,这么说,这事便是朕的错了?错在没有提前多日吩咐你此事?亦或者错在,提出这个要求?”胤禛问?道。
胤禩慌忙回道,“微臣不敢。”
“朕吩咐你此事,你既然未曾办好,便要受罚,否则人人效仿你如此,这朝堂还?能成?事吗?”胤禛存了心惩罚他。
胤禩便知此时自己只能不语,前几次的教训已?经充分?告诫他,他愈是反抗,胤禛便愈发?加大对他的惩处。
见?他不答,胤禛立马将惩罚说出口,“你便于?太庙处跪一整夜吧,从此时下跪,跪到翌日太阳升起之时便可。”
胤禛打量着?胤禩听到此话的神色,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