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璟从旁边拿起另一本书,“你自己去放吧,或者找……”
阮灵萱的那几个小姐妹们家训严,不能随时陪着她胡玩。
至于另外两人……
萧闻璟闭上了嘴。
“可是你不能总看书呀!”阮灵萱绕到他身后,探头去瞧他手上的书,“你现在是六岁又不是十六岁,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才是正常的,你这样会让人看出端倪来的!”
萧闻璟缓缓将书又翻过一页,低声道:
“我六岁时就是这样。”
“那你小时候也太没意思了——”阮灵萱真替他惋惜。
“我与你不同。”萧闻璟突然回头,却险些撞到阮灵萱的脸。
两人近在咫尺,互相都能看见对方瞳仁里倒映出的身影。
阮灵萱的葡萄大眼忽闪忽闪,惊叹道:“沈玠,你的睫毛怎么长得比我的还长还浓?难怪都说你生得好看……你这一眨眼,谁不迷糊呀?”
不得不说萧闻璟这张脸实在是很合她的眼,剑眉凤目,琼鼻龙口,如画上谪仙。
“……”
萧闻璟指头压在书上,微微一蜷。
“你以前也这样盯着旁的人夸?”
阮灵萱连忙摇头,老实巴交道:“当然不是,我就觉得你长得特别好看。”
这话倒是大实话。
阮灵萱在盛京见过那么多世家公子,虽说千姿百态,各有特色,可都没有太子萧闻璟带给她的震撼多。
尤其那生人勿近、幽深无情的眸光,一寸寸掠过时,更让她后脊战栗,有点刺激。
换用丹阳郡主的一句解释,她就是看见老虎,知道危险,还偏想要拨老虎须的那种人。
“你真是……”
话没说完,萧闻璟就挪开脸,徒留给阮灵萱一小半侧脸。
阮灵萱满头雾水,这时端着药走过来的谨言感叹道:
“果然还是得阮小姐来,公子才会开心啊!”
“他开心?”阮灵萱看不到萧闻璟的正脸,不晓得谨言是从何处得来的结论,快步绕到另一边,可是也只来得及看见萧闻璟绷紧的唇线。
哪有开心的样子。
“公子该喝药了。”谨言把药碗放在萧闻璟手边,摸了摸鼻子。
他是看见公子笑了才忘乎所以,不想反被盯了一眼。
“原来你是要吃药了才不跟我去放风筝,那是我不好。”知道他的身体不好到那样的程度,阮灵萱都对他宽容不少,点点头就道:“放风筝其实也不急,等我们一起回盛京了,可以去西郊草野放,那草场更大,更好玩呢!”
萧闻璟挥了挥手,让谨言退下后才问:“你也回盛京?”
“对啊,这一次我想早点回盛京。”阮灵萱看了眼萧闻璟,察觉他似是不怎么乐意,“怎么了,在盛京我们不是刚好可以做个伴吗?”
萧闻璟垂下眼,指尖在白瓷碗边来回摩挲了几下,“恐怕不行。”
阮灵萱耳朵支了起来,“为何?”
萧闻璟的眼睫自下而上掀起,沉水无波的瞳仁就连光都照不亮。
“等回了盛京,你就当与我不熟吧。”
不同
阮灵萱和萧闻璟“绝交”过很多回,但是哪一次不是阮灵萱挑起来的,还从未听见萧闻璟要和她不再往来。
更奇怪的是明明两人之间并无嫌隙,她不但给他石榴吃还邀请他放风筝。
怎么就说到要绝交了?!
阮灵萱气呼呼地回了家,刚好撞见阮二爷带给她好消息。
他已经说服了丹阳郡主。
阮灵萱马上就将与萧闻璟的那些不愉快抛之脑后,重展笑颜:“那爹爹可要向祖父、祖母保密,不要告知她们绵绵和阿娘要回来,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呀?”
听见女儿天真的话语,阮二爷的心早软成一片。
“好好,爹都应你。”
地方官员三年一朝,也就是朝觐考察,参拜皇帝并接受吏部考核,决定往后的升贬奖罚。
期间巡按御史也会四处查访,收集民意,上奏朝廷,以供参详。
正月之前,所有地方官都应赶到盛京。
所以在十一月初,阮知县打点好临安县的各项事宜,交接好工作,打算过段时间就带着一家人赴京归家。
临安县的百姓感恩阮知县这三年的恩泽,隔三差五就有人到县衙送特产礼物,阮知县又是感谢又是婉言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