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头发,“……正好,我本来?也是想过去问你的。”
萧闻璟笑了一下,又无奈摇头,“我就知道若是不和你解释清楚,你肯定要胡思乱想许久。”
“你今天都?那样和我说话了,还不让人?胡思乱想了?”说到这个,阮灵萱又来?气了。
“是我不对。”
萧闻璟认错认得太快,让阮灵萱的气都?没能支撑片刻,撅着嘴道:“好吧,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萧闻璟抬手?轻触了一下额心的翡翠石,“你还记得我们刚刚重生时的事?情么?“
“你是指我们掉进?水里?”
“是,那时候你清醒的比我要快,我却很长时间都?不能动弹,那时我脑子?里好像塞得满满当当,有很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此后我还时常做梦,梦见我们成婚后一些?事?,起初我以为只是……一些?臆想。”
阮灵萱满脸迷糊,萧闻璟抿了抿唇,继续道:“直到我看见你脸上的伤痕,和我梦里看见的一样……”
阮灵萱摸上自己左脸颊,背后一凉,“什?么?你是指在梦里看见我脸上也有这伤?”
萧闻璟点头道:“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我梦见的是上一世?我们没有经历的那一部?分??”
“没有经历的?”
“上一世?,我们大婚之后,发生的事?。”
天边忽然?乍亮,闷雷在云层里面滚动,春末夏初,天气总是变幻莫测。
阮灵萱乌黑的瞳仁被闪光照亮,又重归于?昏暗。
“说起来?,我也曾经梦到过一点……我起床,你从外面进?来?,说要陪我一起去给沈贵妃请安……”
蜡烛在灯笼里摇曳,映着两人?的脸孔,明暗交替变化。
“算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阮灵萱摇摇头,重新看着萧闻璟:“那你呢,你是看见了什?么?”
出战
一道闪电再次劈开夜幕。
萧闻璟手指蜷缩在身侧, 眼?睛却没有离开阮灵萱的脸。
他已经想清楚了,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些事情与其埋藏在他一人心中, 却让阮灵萱担忧难解, 他?倒不如讲个明白。
毕竟,就算是最糟糕的事情, 那也?是不可更改, 也?不会影响他?们的上一世。
“大周与北虏开战, 朝中混乱,父皇内忧外患,因为?轻敌, 命我亲征,你我婚后感情很好, 非要随我一道去,可那时候的我身体不好, 长途跋涉中病倒数次, 你为?了不让我身处险境,趁我病重带走了虎符, 说服了副将随你前往了前线。”
阮灵萱微微张了口,吃惊不已?。
“可北虏的军力并?不如情报来的那般薄弱,所以攻势很猛烈, 我军被错误情报误导处于下风,伤亡惨重……”萧闻璟话音一顿,回想起梦里的那个画面, 就觉得?心口被揪紧,喘不上气。
“所以……我是死在战场上了?”阮灵萱自己想一想也?该明白, 她又没有打?过仗,这样冒失上了前线,如若不死,那都是烧高香的事情,要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轻描淡写,萧闻璟脸都绷了起来,仿佛她说了什么忌讳的话。
“这有什么,你不是也?没有肯定,这也?未必就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这一次也?未必会发生。”
“是肯定不会发生。”萧闻璟更正她的话,又正色道:“所以下面的话是我更想同?你说的。”
阮灵萱一脸认真?,“好,你说,我都听着。”
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夜雨不可避免。
“北虏与我们的战事不可避免,然而因为?安宁长公主一事,暂不能对北虏直接开战,会先?以和亲名目送燕书?去往北虏,等接回长公主后,大军才会出动。”
“燕书??”阮灵萱紧张起来,“可是真?的要把?她送过去吗?”
“北虏人也?不是傻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我们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诚心,他?们又怎会放下戒备。”
“这样能行?吗?”阮灵萱既担忧萧燕书?,也?担心开战后的大周。
要知道大周并?不是国富兵马壮,只有两代君王,且与西?疆、南夷的防御战也?从未停止过,养兵训兵对国家而言说很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