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光熹微,明净的天空中泛起了小小的白浪。
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充斥着潮湿腐败的气息。
姜妤安蹲坐在墙角,蜷缩成一团,凌乱的头发披散着,小脸埋在膝盖间,显得格外单薄。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她,令她无法安心入睡。
她的手机被人收走了,失去了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她连现在的时间都不知道。
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刺眼的亮光照了进来。
傅权止飞快地跑下台阶。
“阿妤!”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妤安猛然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红着眼眶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在这一刻得到缓解。
傅权止神色慌张,那双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来,声音带着一丝轻颤,“没事就好,阿妤,对不起,我害了你。”
姜妤安闷闷地出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幸好你来了。”
她抬头望向他,“我们走吧。”
肖文尘双手插兜站在台阶上,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走?你们走的了吗?姜小姐,他连我们霍爷的心上人都敢动,你今天怕是要吃一点苦头了。”
傅权止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温声安抚,“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姜妤安小脸煞白,“你做了什么?”
“我的手下自作主张干了蠢事。”
他只是让人去拦住霍韫深,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肖文尘轻嗤一声,目光不屑,“行了,别甩锅了。”
不久后。
霍韫深迈着大步走入地下室。
他坐到椅子上,双腿交叠,举手投足间尽是掌控全局的自信。
傅权止扶着姜妤安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
他黝黑的眸底早已寒意肆虐,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颚紧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两人对峙,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而沉重。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韫深目光冰冷如薄刃,语气阴狠,带着一股威胁之意,“捅她一刀,你们就可以走了。”
傅权止神色凛然,“不可能。”
霍韫深面露讥嘲,故意拖长了音调,“你带来的人,被我手下解决了。”
傅权止眸光微动,语气果决,“你放她走,我让你捅一刀。”
姜妤安惊魂未定地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疯了吗?你会死的。”
“时间紧迫,我还要陪她吃饭。”
霍韫深慢条斯理地卷起半截袖子,对着空气摊开手,“给我。”
肖文尘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把手中的刀交给了他。
他身上的威压展开,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充满了嗜血的戾气,声音里裹挟着残忍的疯狂,“抓住他们。”
这个仇,他要亲自报。
——
沈时铭得知向星意受伤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他进病房时,向星意正在挂吊瓶。
沈时铭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看上去文质彬彬。
“星意,你这伤怎么弄的?”
向星意给霍韫深发了条消息后,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唉,一言难尽,别提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没事,晚点去也行,我看到你发的消息,就立马过来了。”
沈时铭从身边的手提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她。
“上次你帮我谈成合作,这个包送你,你拆开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再买。”
向星意拆开看了眼,浅浅一笑,“很喜欢,你帮我放柜子上。”
“嗯。”
沈时铭把包放好,回来坐下。
“我最近去公司实习,才知道我爸年轻那会儿,还在环宇当过秘书。”
“给傅权止的爸爸?”
她记得傅权止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书中只说是自杀,并没有道明具体原因。
沈时铭挑眉,点了点头,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听说后来跳楼自杀了,真是想不开啊。”
“为什么自杀?”
“不清楚,那时候我还小,听我们公司的员工说,可能和霍家有关吧。”
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