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这几日裴秋曾几次声明非小姐不娶，这事儿是否同皇后有关？我们是否要……”

皇后是裴秋的姑姑，二人是否有关联还待考证。

眼下，联姻方为最佳。

话似乎未曾言明，灵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甚至慢慢消弭。

谢钰定定的盯着灵峰，眸色锐利，藏着锋似的，九月冷寒莫过于此，

“灵峰，小姐的婚事岂是你能拿来作打算的？”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灵峰，“阳夏那边的小姐，哪个不是尊贵着的。谢氏从不联姻，是我掌权谢家之后的规矩。”

阳夏是谢家本族，谢家女郎郎君大多停留在阳夏，在浑浊难立的陈朝，士族小姐大多以联姻为主。

而谢氏从不联姻，家风清正，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灵峰闻言，立即扑腾一声跪下，声音急切，“公子，属下知错，还请公子责罚。”

灵峰只觉得陈玉疏是个养女，自然是不能与阳夏本家贵女比较的，况且陈玉疏琴棋书画，女子八雅，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

谢钰腔调冷淡几许，“下不为例。”

灵峰赶紧称是，连忙站起身来。

——

陈玉疏依旧和林成挽津津乐道的看着贪欢，林成挽啧啧出声，“你说说你这本书被你哥发现了，你哥就没收了？”

她有些恹恹的说，“没，他这一天都很忙。”

林成挽点头称是，“那确实是，翰林院的编修工作一向不简单，想来谢哥哥是累的。”

林成挽貌似对她写得贪欢很感兴趣，自顾自念了起来，听的人耳根发烫，

“雨打梨花。”

“红鸾向暖。”

“真是好一个梨花压海棠。”

林成挽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有侍女送茶点进来，她啧啧出声，语气戏谑。

她斟酌用词，真是越写越觉得有味道。

林成挽突然一时兴起，也开始挽起袖，由陈玉疏给她研墨，写起了话本。

“我觉得要是我写，肯定能大卖。”

她嚯嚯出声，陈玉疏点了点头，林成挽从人物名字到背景想了老鼻子劲，一下午的静谧时光悠然度过。

林成挽走后，已然暮色四合。

潇潇雪声停，府苑中四方的角灯将中庭映照的恍若白昼。

谢钰顶着夜色，进了鹤轩居。

看到陈玉疏，淡淡道，“今日，跟我出去吃饭。”

她圆溜溜的杏眼转了转，兴奋的爬到了他身上，咧开嘴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真的呀？咱们这就走。”

谢钰嫌弃的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打扮需要时间很长，只说，“两刻钟，出不来，就不准去了。”

陈玉疏甜甜应声，“好哒。”

谢钰懒怠的阖着眼，在翰林院出来，一日风雪，挺累人的。

陈玉疏在里面挑了好几身衣裳，浅绿色合领上袄，枣红色毛球上袄，藏青色衣袍，简直把人挑花眼了。

而前厅阖眼假寐的谢钰也被这个小丫头弄的不胜其烦，她时不时出来让他挑挑衣裳，头饰，耳坠饰品。

他按了按眉心，桃花眼中满面懒怠，这女郎就是折腾人。

好不容易给她挑好了衣裳，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从里面出来，他瞥了一眼，心道，还挺好看。

欺霜赛雪的容颜，里衬是天水碧交领齐腰襦裙，外罩是艳红色织锦白短袄，手上还捧着一方镂空手炉，手心都被热出红来了。

谢钰几息之间收回了视线，只是气息有些不稳。

真够败家的，就这身衣服，挥挥霍霍已经几百两银子了。

还戴了禁步？

他暗暗打量着她，好看的月牙色环形禁步悬挂在腰间，她这么疯疯癫癫的性子，也不怕禁步断了？

耳朵上的红翡流苏耳坠，还有脖颈上的璎珞，头发上戴的金步摇，不把谢家的家底都嚯嚯光了才怪。

“哥，你怎么了？咱们走吧。”

谢钰煞有其事的点头，依旧从少女的一身装扮下移不开眼，败家女！

陈玉疏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谢钰低声问，“头上这么多珠串，也不怕出了门戴不上玳瑁，这外面的风雪可是极大的。”

“我才不戴呢，玳瑁只会遮住我的美。”

谢钰无奈，这个年纪的女郎都喜欢自己的美貌。

她眼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