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是江南出了名的美人,身后没有外戚,皇帝日复一日的宠爱,如今有两个儿子,颜色正好。
陈景微微颔首,恭敬有礼,“贵妃娘娘。”
珍贵妃一口金陵话说,“哎呀,唔好客气啦,还都系一屋企人嘅。”
温柔似水的珍贵妃,能教养出陈祺如此调皮捣蛋的儿子,倒也不奇怪。
珍贵妃赶紧让人给他安置好伤口,用的是宫中消除疤痕最好的玉珍露,总共也没几瓶,皇后一瓶,珍贵妃两瓶,如今用了一瓶给他。
跟着珍贵妃和陈祺缓缓闲聊,不消片刻,已然暮色四合了,他又想起了皇后,那个让他少年时不敢反抗,青年时厌恶至极的母后。
珍贵妃笑着看他,“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做,喜欢的东西就要努力争取。”
陈祺也抓着他的脖子撒娇,“是啊,哥哥。”
皇后收到了消息,特地在大皇子府等他,宫人们战战兢兢,莫敢不从。
陈祺陪着陈景回来,瞧见的就是这副光景,他看了一下皇后,又深深的看着他。
陈景明白,冲他挥了挥手。
他笑着点头,待他走后,踱步走进这一方小院中,皇后的声音陡然垂落,阴沉沉的,“陈景,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学好了,那个贱人的儿子你也敢交好,不如你去当她的儿子好了!”
皇后这话本也是气急之下说出来的气话,可谁能料到陈景竟冷笑一声,
“母后,儿臣今儿见了珍贵妃,你真应该跟她好好学学什么叫教子有方,凌辱只会起到反作用!”
话音刚落,便直接大步走出了府苑。
任由皇后等人在身后喊他,也不为所动。
他知道,皇后需要一个傀儡,与其说母后想让他当这个太子,不如说她野心勃勃,想要当女帝!
真是贻笑大方。
暮色四合,秦淮河畔清一色的八角玲珑灯笼笼罩着昏黄的烛火,将波光粼粼的秦淮河映照的温柔似水。
谢钰这两日不上朝,陪着陈玉疏玩的疯了些。
在梨园春听了会儿戏,全场就她一个人叫好,真是奇葩。
又给她买了糖葫芦,吃了两根,还要吃。
谢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糖葫芦这样的东西不能多吃。
在她想买第三根的时候,冷冷的看向她,“不准。”
陈玉疏是个见好就收的特性,只能拉着谢钰坐着船。
“谢玉衍,想不想亲?”
他的表字为玉衍。
儿郎表字,非亲近之人不能唤。
谢钰斜睨着她,心里冷哼一声,不想负责,做梦去吧。
谁料她凑了过来,在他的耳畔慢慢笑说,“你每次都说我轻薄你,做出一副受伤者的模样,你分明也很想,就会装。”
“装还装不像。”
陈玉疏看他没反驳,直接坐到了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
谢钰看着她,皱着眉,“别伤了肩膀。”
陈玉疏忍不住撒娇,“那你亲亲我,每次都是我亲你。”
谢钰撇过头去,懒得理她。
心里傲娇的想着,等你什么时候负责,我什么时候让你亲。
正这般想着,视线又移到了她的唇上,娇艳欲滴,水润的很。
几息之间,谢钰只觉得唇上的温度让人一度心悸,唇舌交缠,他轻喘了口气,匀出了两分神,“你说!喜欢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脸!”
陈玉疏:“……”
这个,夺命题,不能说。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她反问一声,娇娇儿似的,像是在人心间挠痒痒,微微一笑,“我要是说了,你让我摸一下行不行?”
谢钰气急,这小狐狸精嘴里就憋不出一句好话来。
她期待的眼神还在看他,他闷闷的说,“行。”
她跟他咬耳朵,“当然是都喜欢了。哥哥救我于水火之中,玉疏铭感于心,怎么敢忘。至于哥哥这张脸吗?自然也是好的,深入我心。”
谢钰的唇角微微弯起,压都压不下去。
耳朵红的不像话。
心里却有一道声音说着,她在骗你。
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在环环绕着,也不知道是情感占了上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锦衣顷刻间染上了三分胭脂春色。
玉骨冰肌上,隐隐落了春情。
她一笑,耳畔暧昧低语,“该你实现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