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自然也传入了临安侯府和大皇子府。
陈景此时眼中泛着汹涌,调好了琴弦,漫不经心的说,“母后怎么打算?”
“临安侯夫人进了椒房殿。”
陈景抿着唇,随即又问,“谢公子呢?”
随扈随声回应,“听陛下身边的陆公公说,好像是带着自己妹妹出去玩了。”
陈景:“……”
忽然就被气笑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始作俑者出去风花雪月,真是气人呐。
这养妹到底是隔了层亲,倒不如说他看上了陈玉疏。
不过这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只是说,“吩咐着,派人给皇上身边的陆生吱声,就说劝父皇年后再进行抽签选妃。”
言外之意,便是同意了。
裴家
临安侯在房中踱步来回走着,心里的气一时间不顺畅,柳姨娘勾着他的腰身,懒洋洋的回话,“侯爷可是为了大少爷的事儿着急?”
临安侯挥开了手,火急火燎的说,“才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是晴儿在宫中的日子愈发难过,如履薄冰。咱们裴家也会陷入危险之境。”
原来是为了小姑子,柳姨娘心里嗤笑一声,这个小姑子向来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可没这个必要,替她说话。
柳姨娘攀上了临安侯紧实的腰背,带了些妖媚艳色,嗓音温软娇俏,“侯爷这话说的,如今裴少爷生死未卜,着实令人担心。但是换一面来想,皇上其实也落不得好,这西北边疆地区终究还是落到了谢公子手中,两方算是持平了。”
柳姨娘笑意更深,落到了谢钰身上,就证明她家姑娘的宝压对了。
临安侯点点头,还是揉了揉眉心,这才说道,“这两日,你跟雨筝这丫头嘱咐着,等谢公子回京,让她多往谢府跑跑,未必是坏事。”
末了,就算入不了陈郡谢氏,也能进一个士族门第,对他们裴家来说,不是坏事。
柳姨娘应下,这跟她想的不谋而合。
也并不一定要谢家。
陈郡谢氏,颍川陈氏,西河林氏,都是不错的士族,能够牵线搭桥也好。
裴雨筝刚回了裴府,就被柳姨娘拉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柳姨娘便将广袖中的白色药瓶塞进了她手中。
裴雨筝不解,柳姨娘笑意深重,深深的看着她,“这大少爷出了事,眼下你爹疼着你我,这府中的事儿大大小小,除了你爹那个不成器的傻儿子,连府中的掌家之权都是你我的。”
“但是眼下的裴家不比以往裴家鼎盛,你还得靠着谢家张罗一门好亲事,这京城中也并非只有谢氏一族,这林家萧家都可以加以濯选。”
“这药,不到万一,切不可用。”
裴雨筝明了,这药定然不是什么明面上的东西。
她赶忙收进了怀里,还留了个心眼,眸光中掠过算计,又想起那人如此风光霁月,身下便涌起热流。
一想起往后会和他……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害羞,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她小声嗫嚅着,“娘,可是谢公子现下出去玩了,未曾归来,我这该如何是好。”
柳姨娘娇嗔了一眼自家女儿,“这些年娘怎么教你的,咱们要钓长线放大鱼,这谢公子再怎么谢庭玉兰的人物,总归是个郎君,郎君都喜欢娇媚姿色,为他做些糕点刺绣,他未必降得住。”
她急忙点头,再过两日,上元是个好日子。
却说别院风光宜人。
陈玉疏懒洋洋抱着暖炉,坐在了连廊的美人靠上,谢钰陪着她。
“你还真没事做,就这么陪着我?”
谢钰点头,呷了口香茶,吹着热气,不咸不淡的说,“京城没什么事。”
这话,听的暗处的暗卫不由抽搐嘴角,京城都快闹翻天了,主子还不急不忙的。
陈玉疏又觉得别扭,“不是说带我看好东西吗?我怎么还没见?”
“真想见?”
陈玉疏瞪他,只听他凑的越来越近,“亲我一下,带你去。”
她无语,不情不愿的在耳边亲他一下,蜻蜓点水似的。
郎君神色郁郁,以前偷亲他的劲儿呢?都不亲唇。
陈玉疏好像是知道有人在看,脖子涨的通红。
郎君冷冷的瞥了一眼暗中的影卫,影卫自觉窜的没了影。
谢钰觉得,近几日她极尽的疏远自个儿,让他心里不大舒坦。
他低眉笑意,愈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