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雀台,谢钰的吻落在了她的额角上。
如同春风化雨,好生温和。
陈玉疏被他闹醒了,坐直了身子,瞪着他,“不安好心。”
“谢公子来了!”
“谢公子来了!”
不少人打眼瞧见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不是谢家的又是谁家的。
不少女郎都忍不住望了过去,这可是谢庭玉兰的谢公子,谁不想望着一望,就连今日本欲选妃的大皇子,一身上好的绫罗绸缎也失了颜色。
陈景难免轻笑,“看来这《红颜志》说的果真不错。谢门桃花艳,百家黯失色,锦绣堆中育,月白胜九郎。那张脸呢,真是俊!”
别说九郎了,这满座的男儿郎,谁能胜的过他去。
皇帝坐在高台上,满目威仪,瞧着人头攒动的几分骚动,也是气得慌。
这个谢钰,一来就不安分。
陈祺小声提醒,“父皇,这可是你要谢公子来的,谢公子本来今日是要陪陈妹妹去玩的。”
皇帝叱了一声,没好气的剜他一眼,“混小子!谢钰还是个香饽饽不成?成天谢公子长谢公子短的。”
珍贵妃安抚道,“这谢公子的确人长得好,世家小姐有此反应也是正常。也别怪祺儿。”
皇帝温暖一笑,“你就惯着他吧。”
陈玉疏刚下了马车,就经受到了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灼热视线,无一都是对身后这位郎君的。
她立即板着脸,神色有些不渝,谢钰轻笑一声,看着早早候着的陆公公,“劳烦陆公公引路了。”
陆生点头,立即为二人开路,顺着长长的游廊,走至朱雀台中央,台上已经落座了不少人。
她抬眼观望了过去,看着几个熟人,萧正则,林成峰还有林成挽,都冲着她招了招手,她也莞尔一笑。
只是西南方的身影淡淡,一身素雅的白兰对襟襦裙增生了三分雅,面色温婉贤淑,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望着她身边的这位郎君。
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偏偏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到的存在。
既没有抢了今日皇子妃的风头,偏偏又那么深入骨髓,还真是厉害。
也许,连陈玉疏自己都没看出来,自己在吃她的醋。
她并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被人打出去的裴雨筝。
倏然间,高台上潇然笑意传了下来。
“谢公子一来,朕这大儿子的选妃宴怕是都要逊色几分了。”
谢钰面色清淡,温润中又夹杂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清淡疏离。
“皇上过誉了。”
萧正则也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懒洋洋的说着,“这谢钰长得好,金陵女郎估计魂儿都被勾走了,也不知道我们家酥酥有没有被勾走。”
这话说的风流,这人身上一贯有的胭脂味。
都说华庭风流萧二郎,满堂春色扑胭脂。
不外如是。
酥酥是他在粉红楼的相好,据说萧正则来了金陵,就包下了酥酥,酒香弥漫,美人春宵,果真是好光景。
他日日都要带酥酥在身边,若非给皇上面子,今儿也是打算带酥酥过来见见世面的。
皇上爽朗笑,如风声簌簌,“萧公子还是一如往常,潇洒不羁。”
皇上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朱雀台上的重头戏才算正式落幕。
各家小姐使尽了浑身解数,都希望能得到了大皇子的青眼。
虽说大皇子容颜稍逊于谢公子和萧公子,但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一时间的世家小姐狂热不已。
眼下,已经有人在台上开始跳舞了。
萧正则举杯多次,笑着问谢钰,“都说这成家的姑娘跳的舞名冠京城,我瞧着还没我们家酥酥跳得好呢!”
谢钰面色淡淡,懒得搭理他,懒洋洋的剥虾。
萧正则对虾过敏,没从他手中抢。
还记得他们少年时,都要抢东西吃的。
陈玉疏笑意浓浓的看着台上的美人,身穿竹色舞裙,盈盈一握的细腰,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曲水袖舞惊才潋滟,在座不知多少人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玉疏也是色眯眯的,她瞥了瞥场中的美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愠色渐渐发浓,对着身边的郎君气道,“都怪你,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我!”
谢钰微微歪着脑袋,低声疏笑,“这样正好,抱着舒服。”
看着小狐狸精似的小姑娘,他嗓音低低,喉结微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