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天水碧衣裳的少女,叼了根糖葫芦。
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将手中的荷包颠了颠。
心里默默说,世家小姐的绣活儿上佳。
确实是她和陈玉疏做不出来的。
“青竹通仕途,倒是真心。”
她身后的儿郎慢悠悠的说。
林成挽咬着牙,将手中的荷包塞进了他怀中,“你瞎了眼吧!妈的!以后别爬我的床!”
鼓着小脸,气呼呼的走了。
谢钰眸色清淡,瞟了一眼凌曦臣,“收收你那张嘴,否则到手的女郎都没了。”
谢钰却不知,提着玉兔灯笼的女孩,神色明明灭灭。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元佳节,花影重重。
郎情妾意,肆意自在。
她面色微红,紧紧抿着唇。
适才她站的远,她的话听不真切。
但无非是些聊表心意,盼君折枝的言语。
卖灯笼的小贩还在说着讨喜的话,嘻嘻道,
“姑娘,这灯笼您收好!这灯谜您可是从昨日到今日第一个猜中的,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小贩的话讨喜,陈玉疏却不入耳。
道了句谢,缓步向前走去。
却未料,慢悠悠的嗓音缓缓贴近,大掌搂住了她的后腰,任由酥麻爽感在腰间,寸寸流连。
潮气起伏,他低声窃语,“好漂亮的兔子灯笼。”
玉兔灯笼被他提着,为她指明前路。
“灯笼漂亮,人也漂亮。”
“安安,适才是吃醋了?”
她微微垂首,自然是不言而喻。
谢钰轻吻她的唇,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温温润润的,令人沉溺其中。
她喘着轻气,没好气的嘟囔着,“你这样,别人会说你谢大公子伤风败俗。”
他哼笑,“我巴不得呢。”
凌曦臣不远处微微挑眉,都说谢钰清冷淡雅,眼下倒是看不出。
男儿郎么,都是一个德行。
桃粉情事,在金陵城中无疑是人人乐道的,不少人连连侧目。
谢钰面上更显清润,满面春风。
陈玉疏没好气的掐着他的腰,适才的糟糕心情都随着云烟散了。
裴雨筝气急,转过身去,只觉得今日并不是个好时机。
“郎君,这小姑娘好生漂亮,郎君是个有福气的。”
大娘也打趣着,“瞧着这公子哥真俊,小姑娘水灵水灵的,一脸夫妻相。”
谢钰含笑应下,微微侧首,眉眼惺忪,“他们都在说,咱们有夫妻相。”
陈玉疏:“……”
上元实在是个放孔明灯盏的好时节,两人不知秘密写了什么,升入长空。
夜色孔明,长空如画。
“这么专情的公子,小姑娘可要好好把握。”
“是啊是啊,公子哥果真俊的很,也好得很!”
陈玉疏便越发好奇,谢钰到底写了什么。
神神秘秘的!
可众人都是一脸暧昧揶揄的瞧着她,弄得她面色涨红。
极其抬不起头来。
陈玉疏唇角微微勾了勾,两人慢悠悠的步行,身后百姓碎语依旧。
花灯烛火昏惑,在地上拉出了悠长的影子。
“高不高兴?嗯?”
他微微垂眸,凑在她耳边笑说,“裴家女儿要给我送荷包,我都没收。给哥哥做个荷包怎么样?”
陈玉疏大脑一片空白,她哪里会做荷包。
“人家都说,女子会为心上人做荷包的。要不然就鸳鸯的怎么样,我觉得极好!”
陈玉疏开口就想拒绝,他却道,“我把我自己都给了你,做个荷包都不愿?”
那委屈的神色,活像谁欺负了似的。
“你给我绣,我天天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