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四溢,看不清面庞。
郎君深入浴汤中的左手放在了岸边,渗着热气的水珠滴答滴答落着。
“给哥哥按一按。”
陈玉疏闻言,听话的给他按着肩膀,
小手柔软,但没什么力道。
谢钰心想,他们家这小丫头就是故意的。
“弯腰,过来。”
她弯着腰,衣襟半松,玉山轻峦一览无余。
“扑通——”
声响阵阵,他一个抬手,就将眼前的女郎拽进浴池里。
“晤……”
呛了好几口水,这才从水中起来,玉颊带春,却是满面不悦。
谢钰清浅的桃花眼深了深,眼尾勾翘带着红晕,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犹抱琵琶半遮面。”
“你来,不就是想我了?”
衣裳浸湿,突出女郎的曲线,杨柳细腰,花态容颜。
他呼吸微沉,玉白大掌揽着她的腰身,有力带到了自己身前。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谢钰细细瞟了一眼,自己家里这个还真是好看的打紧。
蒸出几分愠色,泛着粉色光泽。
洋桔梗落在了她的后背上,雪白莹玉。
谢钰喉头微微滑动。
这个小狐狸精似乎,很是喜欢他的喉结。
似乎,还有他的腰。
乌发湿漉漉的,贴在了面庞上。
“谢玉衍,你敢!”
杏眼圆睁,多了几分潮气。
衣衫裸露,风情尽显。
莹润的手指微微触动,他面色甚至染上了几分欲色。
“妹妹,怎知哥哥不敢?”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曙光淡淡,陈玉疏睁开惺忪睡眼,朦朦胧胧的。
眼前的天光明亮,她被刺得睁不开眼。
良久,坐直了身子。
从榻边的小几上,拿起了茶盏润喉。
青灯忙挑帘进来,挂起架子床边的金钩。
陈玉疏嗓音迷离,“谢钰呢。”
青灯一笑,给她收拾好榻边,才笑着打趣,“您真是不记得了,今儿公子十五日的假已到了,如今该到了上朝的时候。”
陈玉疏嗯了一声,只觉得谢钰那个杀千刀的,昨天夜里真是不要命了。
把她往死里折腾。
“青灯,给我找个绣娘过来。”
“你要学女工?”
陈玉疏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调调,“还不是你们家那个好公子,说什么要交颈鸳鸯的荷包,非要我给他绣,简直不可理喻。”
青灯应了一声,连忙着手办事。
林成挽溜达溜达就窜到了谢府,直奔陈玉疏的鹤轩居。
她推开虚掩的房门,美人懒卧榻的画面扑面而来。
她呦了一声,随意坐下身来,对陈玉疏挑眉,“你这是怎么了,恹恹的?”
陈玉疏没什么精神,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来了?”
“你可知道,皇后那日算计你,今日就有人写了告天下同胞书,你猜猜,上面写了什么?”
林成挽气色极好,还有些小嘚瑟。
陈玉疏也打起精神了,告天下同胞书定然要天下学子为之表率。
林成挽给了她一份告天下同胞书的册子,她一目十行瞧了过去,皇后不仁不义,卖官鬻爵,甚至屠杀百姓的事情一一在册。
言语十分犀利,针砭时弊。
林成挽磕着瓜子,瞧着她半晌未曾有动作,才乐呵呵的哼,“四海书院知道吧,这家书院臭脾气得很,多少人的报刊书刊他都不印,偏偏接下了告天下同胞书,刊登成册。这四海书院一向又是被天下学子百姓哄抢一空的书刊,可见这告天下同胞书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