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林成挽耐心告罄,腰侧软剑登时出鞘。
美人持剑,寒芒乍现。
凌曦臣眉梢含着轻笑,自然是有心纵着她。
“大陈朝堂之下,你怎敢横刀相向?不怕掉脑袋吗!”
裴雨筝气急,这一日之中,她两度被人横刀相向。
心下恐惧居多,却还是觉得,在天子脚下,她未必敢乱来。
“我可是奉了皇命的,奉命追查裴声下落一事,如今查到你身前,你竟和我论一论天子脚下,大陈朝堂!”
凌曦臣斜倚在枯树上,懒洋洋接过话,“裴小姐,不如你老实交代,我这个未婚妻呢,可悍得很。”
裴雨筝心下乱的不行,奉了陛下之命?
“你一闺阁女儿如何会奉了陛下命令,谁不知道你林成挽和陈玉疏是出了名的纨绔女郎,陛下如何会同意?”
林成挽圆溜溜的眼珠子转着,眉梢染着几分得意,“诈你呢。”
凌曦臣倏然上前,牵着她的手,“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林成挽还是一副骂骂咧咧的臭德行,“少碰我!人家喜欢你,你怎么不碰她去!狗男人,跟条哈巴狗似的,人家招招手,你就跟着要走?”
凌曦臣眉目含春,得,还没消气呢。
裴雨筝死死抿着唇,小脸苍白,染着丹蔻的手指,似乎要把掌心的锦帕攥透了。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再装聋作哑,反而冷声道,“林小姐慎言,我的出身再怎么为人不齿,那也是裴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裴声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喊我一句妹妹,我哥哥的下落,与你何干?再说,林小姐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哥哥原是西北边疆的五十万总教头,战功卓著,陛下因何要杀他?若是林小姐说不清,诬陷之名名副其实。”
她谈吐清晰,倒真有些裴家人不该有的气量。
这话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就算知晓了裴声的下落,那也是对自家哥哥的爱护。
林成挽心下冷笑,裴声是裴家嫡长子,就这个,还哥哥妹妹。
你认人家为兄长,心高气傲的裴声可未必认你这个妹妹。
毕竟出身妾室,难登大雅之堂。
如今皇后被打入冷宫,皇帝有意削弱裴家势力,早就迁了人寻裴声,想要杀人灭口。
谢钰也要寻裴声,这裴家嫡公子,果真是金贵得很。
就看眼下,裴声身在何处了。
她杏眼微眯,听裴雨筝的意思,裴声的下落她是知道的,却也不是背后藏匿之人,她没再多费口舌。
没好气瞥了一眼身后的郎君,懒洋洋的道,“狗东西!过来,抱着我走,我懒得走。”
裴雨筝目光清凌凌的,她已经做好了陪这位林小姐打长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她却不再言语。
如此,也便作罢。
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凌公子,你是林小姐未婚夫,那也只是未婚夫,都说了是未婚夫,我追求你也不过分,望林小姐莫要争风吃醋才是。现在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不要以后成了亲,落了别人口舌,七出之罪名副其实,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她眸光挑衅,视线却隐隐落在了她身后的凌曦臣身上,满满的都是占有欲。
凌曦臣睫毛微颤,心道,完了,他家这位丫头得气疯了。
以前就知道,这么个暴脾气,日子不会很好过。
没想到,现下倒是让他感受一番了。
他没搭理裴雨筝,直接一把手捂住了林成挽的嘴巴,防着她动手打人的后招,施展轻功抱着她离开此地。
落到了一处酒楼,两人站在房顶上。
林成挽气的双目猩红,打掉了他的手,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你还是喜欢她是不是?听见了她说我的不是,你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想说,就这般护着她?”
她咄咄逼人,“既如此,咱们现在就回去,将这门婚事断的干净些,岂不更好……晤…”
还没应话,汹涌的吻落了下来,那人嗓音多清冽,片刻又沙哑下来,“还没完没了了?再这样,白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一个小小的侯府子孙,还配不上我凌家的身份。西河林氏和渤海凌家,那是门当户对。”
所以呢?
她阴着脸,你就不能说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
他似乎有话要说,却羞的满面通红。
脖颈染朝霞,韫色渐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