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渐浓,广玉兰开的正盛。
陈玉疏葵水刚完,便急着出去玩。
林成挽约了她去云雾山,听说云雾山春风郎论剑,想要瞧瞧真容如何。
“春风郎?就是那个剑术超群的春风郎?”
少年时,陈玉疏在江湖上混过几年,对于这个春风郎也算是耳熟能详。
两人甚至还论过剑,陈玉疏还记得,那时的小少年,梅下舞剑,细雪朦朦,落到他一身玄衣身上,增添了几分破碎感和少年气。
两人当时可算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只是春风郎一向只在长月山论剑,没想到今儿倒是来了云雾山。
她思忖半晌,才打定主意去。
“陈啊,你说你不会认识这个春风郎吧,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认识呢。”
林成挽面露狐疑,陈玉疏挑眉,却没说话,何止认识,那人喜欢她,她知道的。
林成挽看着她沉默,一时觉得有些诡异,便又问,“你俩是不是曾经好过?”
这话刚说完,就遭到了陈玉疏一顿胖揍,声音发硬,“没有!”
林成挽痛呼了好几声,咳了好几声,“你谋杀啊,疼死我了。”
陈玉疏斜斜睨着她,“做人嘛,最好管住嘴。”
林成挽撇撇嘴,真小气。
两人遂都不言语,只有马车碾压地面的声音以及长街上的喧嚣声。
到了云雾山,许是初春新雨,晓雾将歇。
“真好呢,这云雾山青潮如旧,景色宜人,也不知道今儿能不能瞧见春风郎的真容。”
林成挽喟然叹气,有些扼腕的道,“能得到他论剑也是好的。”
云雾山中似乎有罡风意动,两人皆是习武之人,对山中的动静探听的一清二楚。
春风郎的论剑在天下引起轩然大波,江湖上不少人都来了云雾山。
“走啊,去看看春风郎论剑,我对他可是推崇至极。”
有人搭腔,带着笑似的,眸中敬仰一览无余。
“是啊,春风郎的剑术冠绝江湖,也不知道这场论剑何人能够越的过春风郎去。”
细细碎碎的言语,随着微风逐渐消弭。
陈玉疏和林成挽两人向羊肠小道而去。
林成挽满目兴奋,终于要见到春风郎了吗
“呦,这不是谢二小姐,可也是来见春风郎的?”
少女长发高束着,锦绣窄衣,腰上佩剑,一瞧便是江湖中人。
眉眼染着灵动,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成兰。
是江家的大姑娘,曾经入过兰花楼,是她手下的杀手。
“东家,今儿倒是也来了。我倒是想知道,这兰花楼的东家和春风郎到底谁更高一筹。”
她面露挑衅,却被陈玉疏一个冷眼飞了过去。
“出了我的地盘,现在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她爽朗一笑,拱手行了一礼。
“江成兰见过东家。”
她原是调皮捣蛋的小姑娘,江家家主对她真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
好在她痴心武学,所以她爹才把她送进了兰花楼,成了最顶级的女杀手。
后来,游历寸寸山河,如今想想,也是许久没回过江家了。
陈玉疏挑眉,想了一会儿,才明了,这是江家的姑娘。
斜斜的瞧着她,哼了一声,“还知道我是你东家,几年不见,倒是长得越发靓丽了。”
“到底是不及东家,连谢公子这座大山也能为你哗然。”
枯木逢春,漠态的青峰为你哗然。
林成挽一笑,是啊,连谢钰这座大山也能为她哗然。
陈玉疏冷着眼,轻咳两声,又说,“说得再多,也是我的,你最好不要惦记。”
“好酸喏。”
几人说着话,一路行至云雾山之中,宏大的擂台前,人影攒动,人山人海。
说是万人空巷,亦不为过。
微风浮动,少年的衣袍猎猎翻飞,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时间,已经赢得一片叫好声。
几人站的远,看不清春风郎的真容。
却殊不知,绿植葱茏中,一道月白色人影倏然一笑,语气蓦然沉了,“陈玉疏啊陈玉疏,你可真是好得很。”
赫然便是谢钰。
却说擂台之上,
罡风起,青翠动。
薄刃出,何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