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满天,宣城城头之上,孙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彼时还十二三岁的孙权的脑袋,温言道:“权,我给你两千军士,宣城暂且交给你了,我会派周泰辅佐你留守。”
孙权挺直了脊背,拍了拍胸脯,用着还显稚嫩的声音回答道:“哥,你放心吧,别看我虽然年纪不大,本领却不小,我定会守好宣城,等待着你凯旋。”
孙策侧过脸,轻笑出声,手更用力地揉搓着弟弟的头发,而孙权则是认真地盯着哥哥,一本正经的样子。
霞光照映在两个人的身上,温暖了彼此的脸庞。
吴郡之地,自古乃丰饶之乡。小桥流水,鸟语花香。
规整得有些过分的平原之上,一支浩浩荡荡的兵马以一字长蛇阵的形式朝着吴城方向前进。
公元196年,吴郡太守府内。
一人来回踱步于庭廊之上,时不时抬头看向府门口,有时又向地上瞅瞅。
此人正是严白虎,在他收到孙策驱军直奔吴城的时候,他就显得心神不宁,焦急万分。
“大哥!你且莫急,一个孙策又能掀起怎样的风浪,待我率军前去,会他一会。”就在这时,府门口闯进来一名壮士,怒目横眉道。
“哎呀,二弟,可算盼着你了,你即刻带兵前往枫桥,最好将孙策阻拦在枫桥之外,若是形势不利,便先撤回来。”严白虎急忙上去,揽住来者的胳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开口道。
严白虎的二弟名为严舆,是吴郡长年出了名的“恶霸将军”,凡百姓见严舆车马经过,皆要俯身跪拜。
有一次有个面容饥瘦的老农民正割着稻子,没注意到严舆车驾到此,严舆便认为这是这贱民对他的忽视,便让军士打二十军鞭,哪知就连三鞭都没挨过去,便被活生生抽死了。
其恶之名,家喻户晓。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泛舟从枫桥下经过时难道就是这样的意境吗,哦,不对,是三百多年以后。
这么说,我不得可以先老祖宗一步,欣赏这绝美引人感慨的意境,只是这乱世战火横飞,少了那泛舟之意。孙策靠在桥边,俯身向下凝视,月光倒映在水中,泛起丝丝皎洁的光芒。一人一马,一月一鸦,一桥一水,浑然一色。
翌日,天才蒙蒙亮,严舆就派人在桥前叫阵,各种各式的辱骂之声刺破了这清晨独有的宁静。
孙策从榻上迷迷糊糊地起床,却见周瑜早已等候在帐门外,孙策急忙简单地洗漱整理一番,披甲执锐,走出营帐。
“公瑾,我怎么听到了有人在骂人啊?好像骂的还是我啊。”孙策右手端了碗小米粥,左手拿着块饼干,大快朵颐起来。
其实当时的军粮主要为小米制品,小米熟的快,种植面积广,贮藏起来也方便,在当时那个战乱的年代,小米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盈余下来的食物之一。至于饼干,就是用盐和豆豉制成的饼状食物。
周瑜听完,轻轻一笑道:“哦,就是那严舆派人在桥前辱骂叫阵。”
“操,上班比我还他么勤快。”孙策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上班?上班是什么意思?”周瑜满脸疑惑。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么早就派人过来了,那我们不表示表示岂不说不过去了?”孙策对于这种叫骂方式不屑道。
“哦,那是自然,严舆此人暴虐歹毒,比起当年的董卓也不遑多让啊,在这吴郡当起了自己的土皇帝!此人,我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周瑜翻身上马,气愤道。
孙策和周瑜来到桥前,只见那严舆一副跟欠他五百万的样子,一直在那咄咄逼人道。
东边的云里露出了些许鸡蛋黄色的光,两军隔桥而望,清凉的晨风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孙策驱动战马,缓缓向前,就在这时,张紘急忙劝阻道:“主公,你作为一军主帅,怎么能以身赴险,万一有失,是三军将士的祸患啊。”
“先生,你说得对,但是作为一军主帅如果不身先士卒,大家又怎么会为我卖命呢?况且,哈哈,就严舆这等烂人,岂能伤我?”孙策傲然笑道,马的速度确是越来越快。
很快,孙策驱马来到了桥面上,他止住了马,与严舆分别立于桥面两侧,遥相对峙。
“你就是孙策?可不知我吴郡兵多将广,粮草丰盈,你怎敢带兵前来冒犯。”严舆大声喝道。
“废话少说,今天我就是来砍了你的!”话还没说完,孙策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