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事诸位务必烂于心中,出了此殿便再不可让旁人知晓半分。”
“至于~今日白氏之人所过之处想必定然会在崇吾山中留下不少‘足迹’,今日也不早了,二位贤弟也该早些回去清扫清扫各自峰中遗留之‘物什’了。”
“谨遵兄长之令!”云沧江与云沧河异口同声。
“日后皎皎便要子柏与蔹儿多加费心了。”
“谨遵父亲之令!”云元柏与白蔹异口同声。
夜里,白云灵醒来,一醒来便瞧见了立在她身旁的阿兄,以及站在阿兄身后不远处的韶润堂兄,见她醒了,阿兄忙欣喜地上前从娘亲怀里抱过她来,也不知阿兄从哪里变出了许多的小玩意,一边一件一件地向她展示,一边向她介绍着这是哪位师姐送的,这又是哪位师兄送的...
原是,阿兄与韶润堂兄是特意赶回来为她送百岁礼的!
阿兄还特意替云昊那厮向她解释他为何没能赶回来,即便明知她当该听不懂的。
她满月那日,阿兄带回的满月礼中便有云昊送她的,对于云昊,她着实不甚在意。
故而,这一次亦如上一次,她看也没看云昊那自凡界小摊上随手挑选的小玩意,只是笑嘻嘻一脸兴致盎然的一手把玩着阿兄送她的金铃铛,一手把玩着韶润堂兄送她银连环,在阿兄的怀里只蹭蹭,她是懂如何‘端水’的。
不过,她最爱最爱的还是她嫡亲的亲亲阿兄送她的金色小铃铛!
后来她才自娘亲与枫荷姑姑的闲聊中得知,韶润堂兄此番特意随阿兄赶回崇吾山,不仅仅是为了给她送百日礼,还为着他之父亲--她之二叔伯云元槐续弦一事。
二叔伯云元槐,字子槐,爹爹之次兄,早年丧妻,唯留一子,她之堂兄云洛清,字韶润。
原本,若是二叔伯如大叔伯云元松那般坚决不赘娶,想必祖父还不会觉着二叔伯这一支单薄、对二叔伯续弦一事也不会如此地上心。
听闻,大叔伯像极了祖父之安闲自得、悠闲自在,爹爹则像极了祖母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而二叔伯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恰如其分、不可动摇。
当年二叔伯不顾世俗,明知会丧失诸多助力、会影响他之前程,他也要坚决的与非五大氏族之女子成婚,便足以见得二叔伯之固执与坚持!
此番,祖父为二叔伯定的是二祖母(二祖父云沧江之妻青蔚莘)母族少阳山青氏的一位丧夫大侄女,原本是想着趁她百日之日,让二叔伯去东峰见上一见,哪知,二叔伯多损啊,祖父还未提及此事呢,听到风声的二叔伯便将大叔伯未娶未赘之事给推出来为他抵挡此事,似是觉着大叔伯那自由自在、随心随性的性子,祖父也懒得管、管不了,为他抵挡还不太够,于是,又将自家儿子已及冠未赘娶之事也给推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娘之不易,恳求祖父务必为韶润堂兄寻一门好亲事...
这不,韶润堂兄原本是为自家父亲续弦一事赶回来的,想着他这好大儿也该为自家那含辛茹苦将他教养长大,极为不容易地好父亲挣一挣脸面,哪里知晓自家那好父亲先把他给卖了!
对于父亲恳求祖父为他与大叔伯寻一门好亲事一事,他亦是哭笑不得且无可奈何,大叔伯定然会去寻父亲讨要说法的,未免撞见大叔伯,受父亲之连累,他此时也不敢回孟夏仙居,何况,他亦知,在这崇吾山,若论祖父最是听谁的劝,那便非三叔伯之妻--白氏的这位三婶娘莫属了,于是,他便随着韶闲来了常青仙居,既为看看他那惹人欢喜的小堂妹,亦为求三婶娘为他在祖父面前说说话,他不愿那般早的便草草成婚,这一点,他是有些像自家父亲的,宁缺毋滥。
再后来枫荷姑姑还是不免多提一句道:“韶润这孩子也确实到了该赘娶的年纪了。”
娘亲闻言,笑着打趣枫荷姑姑道:“那枫荷呢?一直未成婚又是为何?”
枫荷姑姑姣好的容颜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修炼还来不及,哪里得空管顾到这些有的没的。”
何况,她想,她是自私的,无论日后如何,至少此时的她还做不到为了生养子女而损益自身!
她并非五大氏族之血脉,更没有小师妹之天资,她今日所拥有之一切,既有云氏之供养,亦有她兢兢业业、如霆如雷之修炼。
若是能遇到如云三师兄这般的男子也就罢了,可这世间,即便如云三师兄这般,三嫂嫂不还是为了子女落得眼下这般~再看看云二师兄之亡妻,不也是因着生下韶润而气血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