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样不怕被报复吗?”
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并肩走着。
绾禾其实很不想和这人一起,但这人无赖的跟个牛皮糖似的,一下课就跟着她,甩都甩不掉。
非说顺路,要将她送回浮尘宫,这人一直跟她说话,导致她都不能跟太古交流了。
“怕啊为什么不怕。”
绾禾拢了拢云丝大氅,不知道为何还没入夜就这么冷了。
“那你刚刚还说这么重的话。”
“我是软弱,但我明事理,分是非。我这几天也观察了师父,他没有主动去招惹过谁,他只是不想做你们认为正常的事,这没错。”
“你别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我也不觉得双修是正常的。”孟九安双手环胸,散漫扬眉,悠哉悠哉地开腔。
绾禾有些困惑,歪头看他,“你也不双修?你也是单修?”
“不,我不修合欢宗的阴阳之术。”
怎么,你要承认你是毒修了?
绾禾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一阵寒风吹来,荡起她高束的发丝,裹挟着孟九安轻轻然的话音飘进她耳里,
“他们叫我二师兄,也会叫我神医,我可在这合欢宗是正经有职务的人,医师。”
绾禾汗颜。
恐怕这神医之名只是个保护伞,给人治病的时候杀人于无形。
一层冷汗侵蚀她的后背,狠狠打了个冷颤。
她暗自攥起手,压制着恐慌感,“原来如此。”
孟九安盯着她额上掉下的汗珠,桃花眸中渐渐染上戾气,猛地抓过面前这人的手,
“小禾,你在抖,很冷吗?”
他语气中没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在此刻显得异常邪魅,透着蛊惑之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我师父还在等我。”
察觉到面前这人的脸色不对劲,绾禾明明确确感觉到了危险,想挣回自己的手,却怎么都挣不回,对方就轻轻一捏,就让她备受压迫。
太古看着识海外的一切,心头一紧,这人,这人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绾禾,周围不对劲!】
闻言,绾禾急急忙忙左顾右盼。
不对,这个点大道上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了。
白茫茫的大道除了两侧气势磅礴的古树,就只剩他们两人,放眼望去好似望不到尽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很欣赏你。”孟九安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可那双桃眸没了慵懒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带着肃杀之息,他妖冶平淡地吐出几个字,
“虽然无力自保,但是你足够勇敢。”
“说实话,我都不忍心给你下蛊了。”
???
下一秒,他伸出玉手狠狠捏住绾禾的脖子,力度之狠,窒息感瞬间贯穿整个脑门。
“唔....”
绾禾无力地挥舞双手去抓面前的人,可是那力道软绵绵的对他根本造不出影响。
她想呼救,但是根本叫不出来。
寒风呼啸,白雪皑皑,今的雪注定越下越大。
孟九安看着这女人这样的表情,脸上的笑越来越肆意,带着病态的痴狂。
比起平日里装出来的风流不羁,阳光热烈,他还是最喜欢看人在死亡的边缘徒劳挣扎。
最好还能死在他精心细致调的毒下,那种流尽鲜血,受尽折磨,想死却死不了的模样更让人赏心悦目。
他装累了,想早点结束这持续两年的闹剧了。
“彭——”
萧野看着崩掉的琴弦,有些茫然。
手上传来点点滴滴的刺痛,他垂眸看了看,流血了。
断弦加血,并不是好预兆。
今天怎么回事,如此心神不宁。
一股冷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烛光星星点点映照在他的脸上,却温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冷峻。
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眸中如墨翻滚,视线最后还是落在那冷掉的桂花羹上。
少年看过了字条,知道那是谁做的。
以前父亲最喜欢的便是柳如音做的桂花羹,可萧野却对桂花过敏。
他从没有尝过那是什么味道,今天回浮尘宫他差点就把这碗桂花羹砸了。
那东西让萧野不由的想起,那假惺惺的柳如音,那个负心的女人,是她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