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噪音喇耳，人影模糊。人们为了看好电视，买来升压器，放大器，把电视天线用杆撑在高大的树上，有的甚至花大价钱把电视接收天线，插上了高高的山顶上，就跟安装电灯线和广播线那样，但电视效果还是不佳难免雪花点的侵扰。

苦娃所居住的乡镇，还不是全县自然环境最差的地方，地处丘林有平坝稻田，只是背靠齐跃山脉。苦娃到过自然环境最差的地方，是谋道乡茅朝和磁洞沟，茅朝地处齐跃山半山腰一条峡沟。有一年冬天大雪纷飞，苦娃受邀到茅朝一家亲戚家，传授酿酒技术，苦娃一个人上了齐跃山顶，一眼望去，到处是一片白茫茫冰天雪地，难分东南西北，苦娃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亲戚来接苦娃一路寻上齐跃山顶，苦娃才随亲戚一道到茅朝。夜晚屋里挂着电灯，却还要点煤油灯或者烛，电灯钨丝红而发不出光亮，黑白电视用两三个升压器，连续升压电视屏幕还是无法打开。苦娃相比之下，自己出生居住地自然环境比这里好多了，真是人在福中还觉苦。苦娃在和亲戚闲聊中，得知这里和下边磁洞沟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走出大山，远离山沟沟到大城市闯荡去了，一个月挣的钱相当于在家干一年还多。

渐渐走出大山进城务工成了家喻户晓的热门话题，在家务农种地的都是上年纪的人了。苦娃素平刚搬迁不久，暂时还没有放弃在家酿酒进城务工，但生意越来越难做，大部分消费群体都涌进了城市，消费减少，生活物资滞销价格下降，苦娃素平酿酒正处于进退两难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牵扯住了苦娃素平进城务工的脚步。

一天中午，素平一个人在家酿酒，刚吃过中饭，覃长远下乡卖完酒回家，顺道路过素平家门前，到大女儿家看看。素平见老爸来了，问道：“爸！你还没吃饭嘛？”覃长远点点头问素平：“孩子还没放学？耀全卖酒还没回来呀？你酿酒忙随便勺点饭吃就是，不用再炒菜了！”素平看了一下时间答道：“学生快要放学回来了，耀全他卖酒走得远，太阳不靠山他回不来，爸！你来帮我酿酒，我去给你炒碗蛋炒饭来。”不一会，素平把小桌子搬来酿酒旁边，摆上几样家常菜，父女俩就聊起了家常，覃长远聊到自己最近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是浑身发软，拖不起脚，素平听了这才仔细观察父亲面容，见父亲面色苍白，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十分心疼的说：“爸！你是不是贫血哟！你和妈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哟！我们大的三姐妹都出嫁了，弟弟上初中住校不在家，家里就剩下你和妈，又种庄稼又煮酒那么多活要干，岁数都大了身体要紧，爸！你明天到县医院好好去检查一下，秦表叔在血液化验科，要是贫血回来增加营养好好补一下，你要累垮了家里该怎么办嘛？”覃长远满有把握的说：“我身体肯定是没多大问题，又不肿又不痛只是发软，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也是准备明天到县医院，找你表叔检查检查，我今天卖酒回来，路过就到你家来看看我两个外孙。”覃长远吃完饭，等两个外孙放学回家，抱起两个外孙一番亲热后，才恋恋不舍告别回家。

第二天下午，苦娃素平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县人民医院血液化验科工作，素平的秦表叔来到了家里，满面愁容告诉苦娃素平：“你爸的化验单结果出来了，是白血病已经到了晚期，恐怕时日不多了，我没直接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化验结果是严重贫血，需要输血住院治疗，我把他住院一切安排好后，就立即请假到你们这里来了，还没去告诉你妈，我知道你妈有高血压，实情暂时不要让你妈知道，也只能说是贫血需要住院。”素平听后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说：“身体好好的人，昨天下午还来我家吃饭，抱着两个孩子哈哈大笑，怎么一去医院检查就不行了哦！”苦娃听到这突如其来难以置信的消息，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秦表叔催促道：“我还要赶回去上班，我看也只有耀全同我一起到县医院照看你爸哦！素珍两个和妹妹两个都出门到上海务工去了。弟弟住校读书，家里只有你妈一个人，怎么走得开哟！”苦娃也来不及收拾什么，就和秦表叔一起来到覃长远家，告诉张玲覃长远严重贫血，需要输血住院治疗。张玲听了叹道：“人好好的不能到医院，到医院检查就走不掉人了，耀全！你跟表叔去医院服侍你爸，你家那么多活该怎么办嘛！”说完，进屋收拾了一包衣物及生活用品，交给苦娃后，又摸出伍仠元钱给苦娃，秦表叔和苦娃立即赶往南坪乘车，现在好了，交通乘车方便，318国道改道从小青垭经云上甘堰，盘旋而上齐跃山后，县城直达南坪的私营客车多了，早七晚六随时都有车。县国营客运大巴被迫取消，改跑长途往各大城市，输送往返务工人员，比跑各乡镇短途更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