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那边穷啊,今年黄河发大水,百姓本来就糟了灾。”铁铉苦笑,“我们衙门穷的叮当响,要不,朝廷支持我们点?臣以后还。”
“你什么都不上交,还问孤要?”朱标没好气,“你丫脸皮是真厚。”
“殿下,反正不管是你还是陛下来问臣要纳粮,臣都一个子儿都没有。”铁铉坚定道。
朱标拿他没办法,无奈的一叹:
“孤知道你不容易,唉,明年会是个灾年,所以孤更要提前准备,孤决心治理黄河,历代治河,那都是个无底洞
啊。
铁铉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殿下,你决心治黄河?那臣有钱!臣就是抠砖缝,也要把钱给你抠出来。
朱标:
朱雄被这铁铉给逗乐了。
朱标也气笑了:“你个鼎石啊,河南有你这样的父母官,是他们的福气。那这样,待开春后,孤与河道那边拿出了治河方案,再与你商量,成不?
铁铉大喜:“成啊!殿下圣明。
朱标抬手:“别跪了,起来吧,你也说说,关于治河,你有什么建议?”
铁铉皱眉:“臣不是河道的官,臣不懂治河,但是,臣看了这么多年来的治河法子,觉得不管用啊。
朱标颔首,每年花在河道上的钱很多,但是黄河还是几乎每年都泛滥。
他喝一口酒,皱眉道:“黄河年年泛滥,三年决两口,为患最大,为功最艰,黄河就是天下苍生。孤决心,一定要控制住黄河。
朱雄拧了拧眉,沉声道:“自古事功易,成功难,成功易,终功难。慎于始者,比谨于终,历朝历代,没有不想治河的君主,大禹治水能够成功,靠的的是帝王信任,万众一心。其他帝王却是有头无尾,有始无终,白白浪费了钱财。隋炀帝打通了永济渠和通济渠,他治河水成功,但他自己却亡了国。可大唐之繁荣,靠的是运河为基础。这里面的功过得失,就难说的清了。
铁铉听到朱雄一席话,眼中精光闪过,朝朱标道:“没错,殿下,这治河有五难:人事难,方向难,坚持难,财政难,百姓难,河道上花钱如流水,大把银子泼到水里,连浪花都不起。黄河流经九省,各有各的险处,哪个河臣都能说出一套治河法子,古书上也有,听谁的?治河需要君臣一心,官民一体,不经几十年辛苦,难有成效。殿下,你不能一时兴起,要三思而后行啊。
朱标听了两人的话,陷入了沉思。
大明初建,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是到治河的时候了吗?
但是,若是不治河,大灾来临,多少百姓要受其害。
“黄河是必须要治的。”朱标语气坚定。
朱雄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有些见解的,沉声道:“黄河自古以来被称忧患河,发源自星宿海,流经陕甘黄土高原,激流而下,一斗之中,沙居其六,入开封后,地势平缓,水流缓慢,沙淤河身,豫东,皖北,鲁南,苏北,便是它的肆虐之地,自宋之后,河道难移,黄淮交流,汇于清江,涌入运河,使得运河泥沙沉积,堤坝崩塌,阻塞漕运,历代官员苦无根治之法。
黄河几乎年年决口,而河臣只知道清沙排淤,耗费万千人力物力,汛期一来,化为乌有,实在是可惜。清了又淤,淤了又清,反反复复,一万年也治不好河。”
朱标,铁铉连连点头。
“你又什么办法?”铁铉追问。
他这一路看过来,实际就如朱雄所说,感触颇深。
朱雄抬手:“四个字:束水攻沙!”
他给两人详细解释了什么叫束水攻沙。
铁铉听了,大为赞服:“好!我觉得这法子可行。”
朱标眼中也是精光闪过。
他心中暗赞,朱雄的见识谋略等,远超一般人,包括自己。
大明未来若是有这样的帝王,大明必定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