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用药后,朱标醒了。
不过,他看上去十分虚弱,面色苍白。
“标儿,你本是壮年,脉象却犹如老年。”马皇后面色忧愁,“这些年,你身心俱疲,熬的太厉害,往后听娘的,不能再熬下去,否则,你身体全垮了。”
“母后,儿子没事。”朱标微笑。
“我现在是郎中,你还骗得了我?”马皇后瞪眼。
朱标无奈一叹,沉思一会儿道:“母后,自从父皇废了中书省和丞相,国事繁重,儿子作为太子,定要为父皇分忧啊,父皇年迈,更加熬不住,母后,你现在是神医,你帮帮儿子,儿子吃药,但是事情还得做。”
马皇后眼中满是心疼,轻叹一声:“你啊,做这个太子也是难为你了。”
她暗暗决定,回宫后,立即开始调理朱标的身体。
“老四,送你大哥回宫。”马皇后命令。
他们一大家子匆匆走了。
走前,朱标向朱雄表示歉意:“酆都侯,孤打扰了大家的兴致了,孤以后再来找你喝酒。对了,开春朝会,我们好好商议下治河和灾前准备。
朱雄颔首:“太子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
朱标含笑点头。
在朱标他们走后没多久,朱元璋也找了个借口说喝多了,头昏,也急急走了。
朱元璋回到坤宁宫,果然,马皇后回来了。
“老大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朱元璋急问,十分担心的样子。
马皇后眼中含着泪,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怒道:
“你明知故问是吧?老大这些年跟着你,身体全熬垮了!你是怎么当爹的?老大这些年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你知不知道,他身心俱疲啊。
朱元璋站着不动,任由马皇后揪着自己耳朵,哼一声:“他是大明的太子!国事他不做?谁做?咱现在的年纪,还能带他几年?”
马皇后怒对:“他不是你!标儿心地善良,不忍刑杀过甚,你呢?这些年大开杀戒,他身为太子,不得不去处理。你知道他的心会是多么的煎熬!
朱元璋摇头,大声道:“这是他作为太子,必须要做的!必须要经历的!”
马皇后气得,用力揪他的耳朵。
朱元璋半句不吭,抓住马皇后的手道:“妹子,咱知道你现在是神医,你一定就帮标儿,对吧?你揍咱出气都行,一定要把标儿身体调理好。
马皇后甩开了他,哼道:“我的儿子,我当然要救!从今天开始,我会做个调理的方子,长期调理标儿的身体。”朱元璋舒口气:“太好了!”
他脑海中却是闪过朱雄的那句话:太子只有一年可活了。
......
一晃,过了元宵。
大臣们又要开始上早朝了。
朱雄一早起来,迎着冷风,走向皇宫。
宫门的谯楼仍然响起画角声,依旧是那首歌,声调苍凉悲苦。
为君难,为臣又难,难也难!
创业难,守业又难,难也难!
保家难,保身又难,难也难!
朱雄一边走一边想,今天朱元璋估计来上早朝了吧。
不过,他现在还只是个五品,根本进不了金銮殿,看不到朱皇帝。
御道上,人头攒动。
寒风呼啸而过,有些老臣冻得直打哆嗦。
夏原吉快步走到朱雄身旁道:“待会跟着我进殿。”
朱雄一愣:“老夏,虽然我们是一起上过青楼的交情,但这是朝廷,我一个五品怎么跟你进殿?我特么离殿都还有十几米。
夏原吉双手插在衣袖子里,瞪眼:“太子让人传话给我,带你进殿。
原来如此。
看来,太子今天要讨论治河和准备今年救灾的问题。
朱雄缓缓点头,抬眼问:“那我站哪啊?金銮殿里头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夏原吉摊手:“就跟在我后头,老子看谁敢拦你!
朱雄一头黑线:“哟,尚书大人,你这话牛气!”
于是,他跟着夏原吉进了金銮殿。
夏原吉作为户部尚书,站在第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