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和朱标出城之后,继续沿江而下。
举目望去,万物沉浸在无垠的水中,场景十分惨烈,充斥着迷茫和无助。人们的家园在洪水中被淹没,所有的农田被波浪卷走,作物死亡,家畜被冲走。原本繁荣的城镇,成了一座座死寂的废墟,屋顶倒塌,房屋倾斜,断壁残瓦。被淹没的房屋中,孩童们摇摇晃晃往来,他们受惊而又害怕,寻找着救援和帮助。成年人们则疲惫不堪,其行走困难,人们的惨叫声夹杂着末日般的呼喊,哀痛和无助的情绪无处不在。
水成了主宰这片大地的唯一元素,所有的山丘小溪都已消失,而街道已经成为河流的一部分。所有的建筑物和街道都已沉入水下,变成了一片无尽的水泡。纷扰的景像中透露着一股废墟般的怪异气息。在这片悲惨的情境中,这片大地变得毫无生气,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荒废,一片冷酷的高山与泰半被切割开来的平原。
朱标眼中含着泪:“坐在奉天殿,看一天的折子也看不到这真实的大明江山。苍天无情啊,为什么要降下此等灾祸?
朱雄感到了朱标对自己的深深的责备,小声安慰:“殿下,天灾不可避免。
朱标紧紧皱眉:“不向前了,先回去重新安排救灾,没有银子,就用皇家内库的银子。
他命令船队立即返航。
一路上他的忧心忡忡,对朱雄道:“你说的对,大灾之年,必有大盗,就像那彭县令,比天灾更可怕的是又加人祸。朱雄,回去之后,孤要派一队御史下去巡视,需要一些忠良之士,你也推荐下。还有,安排好一切后,你跟着孤巡视河道,我们商议好的治河工程,必须立即上马。”
朱雄颔首。
心想朱标这样的人,做皇帝,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
回京之后,朱标立即去御花园找朱元璋。
朱元璋和马皇后,正在他们的菜地前,面色痛苦。
因为前几天的暴雨,把他们刚刚种好的庄家,冲刷的干净。
“咱那时候就说了,菜地不要开垦在这小溪边上,你偏不信,这一下暴雨,溪水暴涨,猛冲而下,不都冲走了?”朱元璋怒眉,“你看看,我言中了吧!
“....我也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嘛。”马皇后撇撇嘴。
“你们地主老财家的人,就是没种过地。”朱元璋哼哼,“不听咱的,还瞎指挥。”
“冲了就冲了,我们重新种就是。”马皇后道。
“说的轻巧!这要是普通百姓,这一年的收成可能就没了。”朱元璋怒道。
“你吼我?”马皇后叉腰,“你刚刚对着我吼?”
朱元璋:“???”
咱们不是在说种地的事吗?
不应该是咱生气吗?怎么你还生气了呢。
“朱重八!你上次怎么说的?妹子啊,以后咱再也不吼你了。”马皇后怒哼,“才几天?好嘛,朱重八,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妹子,咱刚刚是讲道理,告诉你怎么种地?”朱元璋声音变低了。
“你教我?打从开垦出这块菜地,都是我在打理,你以前每年吃的新鲜瓜果,都是从这菜地里摘的,我种了十多年。”马皇后怒瞪。
朱元璋小声嘀咕。
种了十多年,你连这些都不懂?
咱还种地几十年呢。
“朱重八,你嘀咕什么呢?”马皇后喊一声。
“呃,你说的都对,你叫咱怎么干,咱就怎么干?行了吧?”朱元璋摊手。
朱标见他们吵的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
“标儿,你咋又来了?”朱元璋正要下地,见到朱标进来就皱眉。
“父皇,儿臣这几天巡视了下灾区,唉,太惨了。
朱标说了下灾区的惨况。
朱元璋和马皇后都紧皱眉头。
朱标看时机差不多了,一拜道:“父皇,母后,儿臣不忍灾区百姓受苦,如今又缺银子,所......所以内库的银子,能不能先拿出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