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扯了扯唇角，一丝冷笑挂在他的唇边，他轻声道。

“欺负圆圆的人。”

闻言，沈斯渊意外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他打趣道。

“费这么大力把人从里面捞出来，白恒你小子对你那个表妹的感情不一般啊。”

白恒低着头，没有解释。

从前他一无是处，亲戚们聚在一起，时常拿他当做反面例子去教育自己家的小孩，同辈的孩子们也因为这一点对他流露出鄙夷的眼光，只有白圆圆不同，她虽然总是沉默，却从未有过嘲笑。

大概是因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善意吧，白恒想，他抬头看着沈斯渊，笑了一下。

“坏人总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吧，关在里面太便宜他们了。”

沈斯渊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顾祈的肩膀，有几分感慨。

“老顾，这小子长大了啊。”

顾祈看了白恒一眼，没说话。

整点一到，楼下响起了钟声，四个人抽签，冯天明和另外一个男人被送到了台上，八角笼关闭。

沈斯渊身子往前探了探，颇有些迫不及待。

“我们也下个注吧，我押那个小眼镜。”

白恒扫了一眼台上的冯天明，冯天明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白恒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中的狠厉，联想到刚才他在屋里的小动作，他咂了一口酒，点头道。

“我也压他。”

顾祈扫了一眼冯天明，又看了看另外一个男人。

“我也只能压另外一个了。”

台上的冯天明和那个男人对视一眼，他虽然才来，但是也猜到了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握紧了拳头，灯光打到两人身上，台下的人开始起哄。

“打！打！打！”

冯天明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他从前知道外国有这种地下拳赛，却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要经历这些。

对面的男人之前做过一段时间小区保安，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面对冯天明，他丝毫不怯场，甚至还向冯天明挥了挥拳头，一脸的不屑。

眼神对上，男人率先发起了进攻。冯天明深吸一口气，他发挥自己的优势，灵活地移动身体，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小心的观察着对方的破绽，伺机而动。

突然，冯天明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方的一记重拳，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勾拳击中对方的双腿中间，男人吃痛，弯下了腰。

冯天明并不停留，他上前一步，右肘狠狠地击中对方的太阳穴，男人轰然倒地，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冯天明喘着粗气，打算趁机继续进攻，可是那个男人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更加狂暴地冲向了冯天明。

冯天明只得暂时后退几步，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刚刚那一击几乎用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知道自己没有精力再跟他周旋，他也不会再给自己偷袭的机会。

只能剑走偏锋了。

冯天明咬咬牙，看着挥着拳头冲过来的男人，这次没有躲，直面对方的拳头，在男人拳头落下来的同时，他伸出手来，狠狠地戳向他的眼睛。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拳头猛地收回，冯天明趁此机会，摘下眼镜，用手指扣出碎掉镜片，毫不犹豫的划向男人的脖子，男人用手捂着脖子，血从他的指缝中不停地渗出，他踉跄着向后退去。

冯天明却紧追不舍，他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骑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头向地上猛烈且疯狂地砸去，直到男人的头变得鲜血淋漓，冯天明才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男人，一下子卸了力，瘫软在擂台上。

看台上的观众发出了疯狂欢呼声，冯天明却好像什么也听到了。

楼上包间里的人看到擂台上精彩的表演，沈斯渊忍不住拍了拍手，

“精彩至极。”

他伸出手来，朝着顾祈眯眯一笑。

“老顾，破费了。”

顾祈的视线淡淡的落在沈斯渊的掌心里，站起来，往外走。

“白恒明天给他打过去，还有你的那份。”

沈斯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不可思议道。

“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顾祈睨了他一眼，满满的嫌弃。

“我是有老婆等回家的人，不像你。”

沈斯渊无语问苍天，顾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沈斯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