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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荡尽天下鬼,护得一隅宁

自拒绝樱井奈绪的邀请一个季度过去了。

姬浩然与小仓鼠每天都如约参加文学社的社团活动,平时就是了解鬼的等级和应付鬼的小手段,现如今所知的鬼只有厉鬼、鬼将、鬼王。

在进一步的鬼皇已经是有灵智的鬼,一般不会出现在现世,它们藏在这个世界的最阴暗面,隐忍蛰伏着。至于在传说中的八岐大蛇,没人知道它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由于游荡在现世的鬼的稀缺性,平时文学社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任务。

一般的工作就是帮助学校附近的老人,虽然不知道这跟文学社有什么关联就是了。

在学校里,樱井小姐遇见姬浩然时依旧会报以礼貌的微笑,好似已经忘记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姬浩然也回以微笑,文学社的气氛还算可圈可点。

天气微微转凉,已经到了寒蝉鸣泣之时。

又是一日黄昏,姬浩然换上自己的鞋子走出校门。

姬浩然走在回家的路上,社区大树的枝头上匍匐着一只寒蝉,它在努力蜕变,姬浩然能够清晰地看见它脱离皮壳的全过程。

旧说,寒蝉春生夏死,夏生秋死,寿命不及一年。

夕阳下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伫立在树下,见证这一生命的奇迹。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姬浩然爬上枝头,将留在枝头的蝉蜕收入囊中,慢悠悠地向家中走去。

……

临近家中,草木的颜色渐渐消退,原本被夕阳染红的街道、电线杆都变得暗沉无比,空气中夹杂着沥青胶质的味道。踏进这个区域,像是从孤独恬静的乡间小镇踏入绝望不可名状的坟地。

姬浩然心中一凛,这个无色界竟然比牛头马面的大二十倍不止,恐怕在此界中鬼的恐怖级别将超出想象。

他快步向家中赶去,路上破碎的玻璃在脚下“嘎吱”作响。

沿路破旧的围墙,倒塌的树木,像是被一场大风席卷而过。

观察路面上的情况,不难判断,应该是里面那只鬼庞大的身躯碾压造成的。

在这个时间,樱花国上班的社畜还没有下班,只有学生可能回家了,姬浩然只觉得心中一阵心悸。

原本几步路就能到达的家门,如今运炁赶路也感觉遥远无比。

空气中恶心的气味逐渐凝成实质,如果小仓鼠在的话一定会把中午饭都吐出来的。

突然,姬浩然停下了脚步……

眼睛瞪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惊恐的场景。

前方,山田家的庭院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层楼那么高的漆黑躯体。

整体上呈螳螂状,两只通红的苍蝇眼长在侧面,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复眼。

看不清它的鼻子与嘴巴,应该都是简单的漆黑线条。

红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像是一颗剔透的红宝石。

姬浩然老远都能感受到它愉悦的心情,想来是这顿晚餐让它十分满意。

它的脚底下躺着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孩儿,腹部被割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眼中的光芒渐渐消逝。

怪物与女孩两者都注意到了赶来的姬浩然,她们共看一人。

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状的螳螂鬼,两边的镰刀挥舞不停,好似看到了什么心仪的玩具,丢下身下的山田凉子,闪身向姬浩然赶来。

“快……快逃……”山田凉子用尽最后的力量朝姬浩然喊道,但与螳螂鬼的讥笑相比,就如雨天滴落的水滴,无声地摔个粉碎,孤独又绝望。

姬浩然心中狠狠抽动,额角的青筋暴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有个声音在不停呐喊:“救她,救她,救她……”

这是本藤浩明的声音,像是向神明祈祷的忠实信徒,像是溺水人呛水的狼狈模样,但更像是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绝笔。

雨渗不进这悲凉的无色-界,像是无处诉说的悲凉,姬浩然捂着头向后闪躲,心中满满的是山田凉子傲娇的模样。

本藤浩明想来是喜欢她的吧,是喜欢她的吧,是——爱她的吧。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为何总有人、总有事要在风平浪静的水面投下恶意的石子,总有一缕污秽要在洁白如雪的白纸上肆意挥洒。

姬浩然只感觉胸中有一口炁已经快不受他的控制要喷涌而出。

山田凉子见的最后一面是姬浩然面目狰狞,青筋暴起。

“突然感觉好遗憾啊,到最后也没有和浩明在一起……”

“清风凉花藤,明月浩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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