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给侍君松开。”
尖细的嗓音响起,这般的熟悉,不用猜就是陛下身边的那位总管大人。
“侍君?”景从呢喃着,绳子被解开,失去的着力点,景从整个人失力瘫倒在床上,整个身子软弱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无,更别说挣扎着起身了。
“陛下封了您做侍君,您上午好好休息,下午陛下点了您来伺候。”
“服饰放在这了,您记得换上。”
听见脚步声远去,景从缓了好一会才堪堪能支使胳膊略微的活动,手腕处在昨夜的挣扎下已经磨破了,渗出点点血印。
头上的血也已经结痂了,摸起来硬硬的,不再流血了就好,不然讨药止血又是一件麻烦事。
小太监送来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摆在桌子上,景从没有胃口,也没有力气下床吃饭,昏睡了一上午才恢复了点精神。
撑着起身换好了服饰,原本景从就嫌弃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麻烦至极,如今这侍君的服饰倒是简便,一里一外,旁的再无多余的装饰,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方便谁干些什么事,阿澈的命还在他的手上,这些他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做的……
出了殿门,景从放慢脚步往御书房挪去,今天又会是怎样的折磨呢?
“听说了没,陛下刚又封了一个侍君。”
“对啊,听说这才封就被点名伺候,这恩宠都快胜过宫里的娘娘了。”
“这有啥羡慕的,你瞅瞅前面几个侍君的下场,每天早上都是一身的血,被人架着送回来的,这次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嘘,快别说了……”
一处拐角处,景从清晰的听见一群小宫女讨论的声音,讽刺的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讽刺皇上,还是在讽刺自己。
恩宠?这恩宠给你们要不要?
御书房内
“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上笑着抬起头,但这笑多少是充斥着不怀好意。
“谢陛下。”一切礼数都周到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怎么样,朕的侍君,朕给你挑的可还合意?”
这话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成果,又故意将侍君二字咬的重了些,看似不经意,实则时时刻刻不无在提醒着景从如今的身份。
“有劳陛下费心了。”看似不卑不亢,实则满心反抗。
“啧,怎么这般无趣,就不会多说点。”似乎是感到自己的言语竟不能让下面的人真心的臣服,皇上有些不悦。
“反正朕都是要批奏折的,不如……你给朕跪着端茶侍候吧。”
“是。”
果然,本质是不会变的,这变着法的折磨终究是到了。
景从走到一旁的茶桌旁,上面早就准备好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盏茶壶和一个茶杯,原来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了。
端起来份量也是沉甸甸的,壶里应该是蓄满了水的,回到桌前,景从不做声的跪在皇上的椅侧,如此一来,自然是矮下去一大截。
若想要调整到皇上顺手的位置,只能跪直身体,将手中的托盘举过头顶。
这样的姿势极为磨人,全部的重力全压在了膝盖上。
“这可是御用的茶具,你若是摔了,那晚上……朕便再赐你一碗汤药。”
皇上像是在苦恼着给景从些怎样的惩罚,思考了一下,才定下来这个看似不重,实则恐怖煎熬的惩处。
其实也只有皇上知道这汤药中可不仅仅是放了调情的药,还有的药呀……总该能让人记起点什么,不然怎样去挑拨他的好皇叔和景从的关系呢?
景从因昨夜的煎熬,本就虚弱无力,而这些茶具的份量也着实不轻,若是寻常时候倒也能举个许久,可现如今仅仅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景从就坚持不下去了。
在膝盖的疼痛和手臂传来的酸痛,折磨着景从,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也不太能跪得住了。
景从咬着嘴唇,用尽毅力挑战着自己的极限,但颤抖还是越来越明显,托盘的高度也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而此时身体毫无预料的猛的涌上一股虚弱感,让景从顿时再难以支撑,跪趴着倒在地上。
而手中的托盘失去了力的支撑,顿时跌落在地,听见落地声,景从无奈的闭上眼,又要迎接新一轮的折磨了……但一想到在边关的阿澈,景从眼神里多了些坚毅。
其实皇上从景从双臂开始颤抖时便注意到了,但直到景从坚持不住了,跪伏在地上时,才放下手中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