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门口的动静，韩玄也听见了，但是他却丝毫不慌，齐清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他的了。

又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了。而他在乎的，齐清歌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程松月走后，齐清歌吩咐道：“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春柳心中满是担忧。

齐清歌进去之后，并没有注意到韩玄发白的脸，她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而韩玄像是早有预感，站起了身，跪在了齐清歌的脚下，低着头，说道：“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子清都会告诉您。”

“本宫就问一句，刚才你和程松月说的都是真的。”齐清歌看着脚下低眉顺眼的人，头一次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是，都是真的，子清和殿下讲过，可是殿下不信，子清也没有办法。

殿下确实很像她，哪里都像，像到连名字，都能起的一样，可是你却不是她。”

“所以，当你听到子清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么的高兴，也是因为她？”齐清歌弯下了腰，抬起了他的下巴。

韩玄对上他的眼睛，心猝不及防的颤了颤，除了愤怒，他竟然在齐清歌的眼中看到了痛。

是假象吗？一定是的， 齐清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而心痛。

“你的心中，究竟有没有过本宫？哪怕一点点。”齐清歌手上愈发的用力，一道道红痕在韩玄的脸上浮现。

“有，子清的心中自然是有殿下的，就凭殿下这张脸，还有这个名字，子清就可以心甘情愿的永远留在您的身边。您太像她了，找不到她，找一个和她想像的人，我也可以度过余生。”韩玄这番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好得很。韩玄，那你告诉本宫，前世，你和她同过房吗？她能让你舒服吗？”齐清歌的另一只手渐渐的向下。

韩玄咬紧了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你瞧，你的身体不会撒谎。在本宫这里，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当男人的滋味好不好？阿玄，你忘了她，多喜欢本宫一点，本宫什么都依你。

你想做什么都行，你要是想当驸马也可以，不就是一个程家，一个虎符。本宫有的是办法。

你说，说你爱本宫，本宫便既往不咎。”到最后，齐清歌恶狠狠的说，眼中满是急切，她已经有这么大的让步了，她就想听一句他爱她，哪怕是假的，她也不在乎，自欺欺人的事情她做的还少吗？也不差这次。

可是韩玄却不肯，他宁愿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也不肯骗她一句，他爱她。

“不……不……不可能！”

齐清歌怒极了，甩开了韩玄。韩玄的后腰撞到了旁边的桌角上，痛的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你倒是硬气！韩玄，本宫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抓住。”齐清歌站起了身，向韩玄那边走去。

看着直冒冷汗的韩玄，她没有丝毫的疼惜，将韩玄从地上拽了起来，拽到了内殿。

扔到了床上。

这一晚，韩玄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油锅上煎，痛的他想死。

迷迷糊糊中，韩玄好像看到了她。

她练枪回来，边擦着汗边坐到了他的身边。

笑着看他写的字。

“哎呀！怎么这么笨，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好！”少女的音色清脆悦耳，在他耳边回响，他不禁红了脸。

“我可比不上大小姐，大小姐聪明，学什么都快。”

“来，我教你，慢慢来，别着急。”之后，她握上了他的手，一笔一划十分认真。

可是他却偷看她的侧脸入了迷。

又好像，是那天，狂风大作，大雨倾盆，时隔四年，她第一次回家。

他在门外偷听，听到最后，他泪流满面，少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她有自己的理想。

又好似是，回到房间里，他跪下求她带他一起走。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将他扶起，抱紧了他。

少女不再白皙柔软的手摸上他的脸，帮她擦着眼泪，柔声告诉他，别哭。

一转眼，又到了那个雪天，漫天大雪中，一地的鲜血，他的眼中只有他，可是他的耳边却是战友急切的呼喊。

还有奈何桥上，孟婆那一声声劝说，“孩子，你会后悔的！”

“罢了，孩子，你去吧。”他终于明白，孟婆的那声叹息声了。

最终，他还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