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八天的休养,辰王嗓音虽还有些许沙哑,但气色已经好转。“阿欢,这些天辛苦你照顾我了。”“王爷不必客气,说起来您这病也有我的原因。”杜明欢坐在床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裙角,时不时吹来一阵风打乱她的碎发,衬着窗外的阳光,像极了一位画中美人,让人看了心情愉悦。辰王出了神的想要帮她理理碎发,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发丝,这是明欢却出乎意料地抬起了头,却是被辰王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她慌乱的神情,辰王不觉好笑,“头发上有脏东西。”说完他快速拂了拂她的发丝,竟是那般柔软顺滑,他的心不禁像过电似的酥了。他很快收回了手,不露半分神情,“想不到我平日很少生病,这次一病就这么久。”“王爷说笑了,人食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辰王倚靠在床上,“躺了这几日浑身难受,我看今日这天儿极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明欢顺势扶起他,可她又觉得不妥,“我,我去叫扶风来。”说完像个孩子一般跑出去了,只剩下辰王举起刚刚抚摸她发丝的手指靠在鼻尖上,闻了好一会儿。
“主子,皇城传来消息了,王恩一党彻底垮台了,皇上新派的咸安知府正在路上,不日便到了。”“是皇上的人?”扶风一阵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是丞相亲自挑选的人,由皇上任命的。”“嗯。家里情况如何?”“亲王情况好转,可以出门了。”辰王点点头,说完盯着扶风,扶风被看毛了,心里和打鼓似的,“主子,属下可是有何失误?”“不,你做的很好。”扶风摸不着头脑了,“属下为主子办事,死而后已。”他也没做啥呀,就这几日偷懒整日和高义在耍剑,想到这儿,扶风猛然跪下,“主子恕罪,属下近日懈怠。”辰王依旧盯着他,嘴角含笑,“近日你做的很好。”说完给他留了一个高傲的背影,扶风想想都快哭了,他真的没做什么啊,主子这样好吓人啊,他不过就是在主子生病的时候跑去和高义耍剑了,把生病的主子交给了天珩公主啊,难道主子不习惯公主照顾?
“你躺了这些天,南涔几乎带她们逛遍了咸安,这几日她们就跟长在刘府似的。”明欢在前面走着,一身红色衣裙随风摇摆着,真是一个洒脱的人,辰王就默默在身后跟着,也不说话。这明欢才反应过来,转身跑到他面前,“王爷可是还不舒服?”辰王摇摇头,“走吧,我没事。”明欢总觉得他有事,生了一场病和换了个人似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多想了,毕竟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心境也变了。
“草民参见公主。”明欢和辰王来到刘府,刘家人眼看就要行礼,明欢虚扶起来,“刘老爷,您大可不必多礼,您瞧,每次一见都给我行礼,我都不敢来见你们了。”刘家众人听了一愣。明欢掩嘴笑,“我说笑罢了,我们一起经历过一些难熬的日子,便不必拘泥了。”“是啊,爹爹,我早就说过,欢儿姐姐是极好相处的。”南涔倒是一点也不拘泥,上来就拉住明欢,“欢姐姐,前些天我去找你,月姐姐说你有事,不方便与我们玩耍,现在可是处理好了?”“处理好了,以后这几天啊,都归你。”众人又是一阵寒暄,唯独辰王端着架子一言不发,众人熟络起来也没理会他。“杨姑娘,听涔儿说令尊是皇城皇商?”杨月看着突然问自己的刘清点点头。“那,请恕我冒昧,您可知道杨云天?”杨月抿口不答,只是看着他,一旁明欢虽然在和刘夫人聊天。却也盯着这边的举动。“杨姑娘,您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看杨月的神情,刘清知道她肯定误会了。盯了他好一会,杨月才缓缓开口,“正是家父。”只见刘清分外激动,激动得握住了杨月的手,北淮在一旁见状走来,“爹,你吓到杨姑娘了。”刘清却没搭理北淮,依旧和杨月说话,“那,那令尊可有提及过刘清?”杨月疑惑地看着他,“家父只提及过丹阳刘清,并未提及过咸安刘清,而且每年我爹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去丹阳找寻那位故友。”刘清听了更加激动了,“我,我就是和你爹在丹阳认识的啊。”说罢热泪盈眶,“当年我与你爹在丹阳相识,后来他说要去皇城做生意,我在丹阳娶了妻就回老家做生意了。”杨月听后也很激动,虽然与父亲的故友未曾谋面,可她爹每年都在找这位朋友,怕是在她爹心里分量不轻吧。“原来爹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故友是刘伯伯您呀,刘伯伯在上,侄女有礼了。”
第二天,仍旧是秋高气爽,可明显得感觉到秋意更浓了几分。“劳烦王爷陪小女逛街了。”辰王已经痊愈了,仍旧摇着扇子信步走着,“无妨,多走走对我的病情也是好的。”明欢笑笑不语,辰王他分明病好了。“此前我离开皇城前,曾答应过要给阿瑜带些特产,今日,我们便好好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