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夏季晚风徐徐。
许沉鸢长这么大,第一次带男人见长辈,殊不知,离别五年的男人也在回家的路上。
身后突然两束灯打了上来,魏以诚忙护着许沉鸢靠边,“小心车,可别蹭了我的宝贝。”
许沉鸢抬眸望向护着她的男人,“魏以诚,你这么细心体贴,谈过几个女朋友?”
魏以诚顿了顿,继而故作气恼,“鸢鸢,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看他恼羞,许沉鸢弯嘴笑了。
黑色莱斯莱斯从后缓缓驶来,经过他们时,忽然放慢了速度。
许沉鸢疑惑的侧目看去,车窗贴了很深的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这是沈家的车?”魏以诚看着眼前昂贵的豪车,眼底发亮,只觉得里面的人和他隔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世人皆知,沈家的祖辈在18世纪靠医药发家,现如今沈家的医药产业占据全国的百分之六十,稳居医药界榜首,无人能敌,这还不包括互联网技术研发,旅游开发等行业。
看着车尾陌生的牌号,许沉鸢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快到了,爷爷奶奶都在家等着我们呢,赶紧走吧。”
此处位于北城最高级别的庄园,昱园。
沈家的占地面积很大,别墅的栅栏外是开阔的停车坪,为了避免噪音,一公里之外才有人住。
门口停着那辆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劳斯莱斯,让许沉鸢一愣,这车是来沈家的?
魏以诚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有些局促,“鸢鸢,是有什么人物来沈家吗?”
许沉鸢轻摇头,眼皮忽然猛跳了几下,还是右眼。
她一把按住,没事没事,左眼跳财右眼跳裁,以后魏以诚一定是做总裁的命!
“没事,进去吧。”
守在门口的安保人员看到许沉鸢立刻颔首招呼,黑金大门缓缓打开,许沉鸢微笑向他道谢。
别墅的宏伟花梨木门敞开着,隐约能听到客厅有人在交谈。
许沉鸢注意到魏以诚紧张的情绪,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别紧张,爷爷奶奶又不会吃了你。”
魏以诚睨了她一眼,跟着她往里走。
沈家内的柱子比他还宽,雕刻着工艺复杂的画像,花瓶从地面直逼天花板,豪得让他暗自感叹。
只是不知道以后靠着鸢鸢这层关系,能否给他的事业带来一些帮助。
客厅是欧式风格,无处不奢华,两位穿着精致的老人并肩而坐,气质不凡,而一旁翘着二郎腿,神情缱绻的男人更为夺目。
许沉鸢牵着魏以诚的手,本该向长辈介绍魏以诚,却在看到那男人时,一时间失了态。
他五官挺立,眉眼深邃,紧绷着精致的下颚线,凉薄无情的薄唇紧抿。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犯了重罪的恶人,本该含情的桃花眼,薄情狠戾。
他的目光从上而下,落在了她和魏以诚牵着的手上,就像一团火似的,炙烤着她那只手。
看着这张脸,许沉鸢有说不出来的熟悉。
她把这二十三年的所作所为都回忆了一遍,也没想出自己曾经的罪过谁。
感觉对方敌意太大,她堪堪的收回视线。
沈奶奶看到这副情景,不禁失声笑了,起身来亲昵的搂过许沉鸢的手,责怪的眼神瞥了沙发上黑着脸的男人一眼,“这么多年不见,再见你们都不认得对方了。”
“鸢鸢,这是阿泽,之前他回来过几次,你都不在,这回总算是见上了咯。”
听闻这话,许沉鸢转动的脑子一顿,错愕的看着那一脸冰寒的男人。
如果说五年前的沈泽州是不好接触,性格内向,那现在的他就是无人敢攀的雪峰。
过往的一切,如潮水一般袭来。
她高二快结束那年,晚上回家发现一老奶奶跌在了楼梯上,老奶奶疼的站不起来。
她连忙把受伤的老奶奶送到了医院,好在没伤太重,医院让老太太回家静养半月即刻。
好人做到底,许沉鸢一问才知道这位沈奶奶住她家对门。
对门那户,在她印象中从来没人住过,沈奶奶说那是她妈妈以前留下的房产,她的孩子都在海外常年不归,老伴又死了,她孤独很想念妈妈,所以从北城回榈城住一段时间。
榈城是一座南方小城,绿水青山,四季如春,和四季分明的北城有着极大地反差。
许沉鸢的奶奶听后就想到自己悲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