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块车窗玻璃,三双眼睛彼此对望着。
白歧漂亮的如同白莲般的双眸看着龙飞,龙飞望着那辆黑色迈巴赫。
随即看到车门被打开,政学屹从车上走了下来。
没有打伞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越发的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
政学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龙飞和白歧的跟前,声音中夹杂着颤抖:“龙飞,回家吧我做好了饭,回家吧。”
目光倏地落在了白歧左手的一枚褪色破旧的戒指上。
……戒指……
他记得,白歧手上的戒指是龙飞在高中毕业时送给他的。
龙飞以前不愿意和他戴同样的戒指,却曾经愿意为另一个男人买戒指。
这枚戒指……代表着两个人曾经两情相悦过的证据!
政学院双眼通红地盯着那枚戒指,全身如同一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因为短暂的得到了龙飞,他太过于高兴,以至于忘了某些事情。
自己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白歧的姻缘。
不知道为什么政学屹伸手,倏然地朝着白岐的左手抓去。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白歧护住了自己的左手上的戒指。
龙飞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白歧搁在袖子外面的左手上,确切点来说是手指上的戒指。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白歧根本就不该再戴着这枚戒指了!
这枚戒指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义,再戴着会伤害到政学屹。
龙飞咬了咬唇伸出了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戒指,想要把戒指从白歧的手上抽出来。
然而,她才刚刚碰到白歧的手,一只大手就盖在了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行为。
龙飞一抬头,便看到白歧双眸正直直地凝望着她。
“你不能摘下来。”他声音沙哑地说着,把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拉离了他手的戒指。
镀银的戒指在白炽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些地方已经褪了色。
“因为,这是属于我的东西。”白歧花了九年的时间,把这戒指越戴越深,深深地嵌在他的骨肉里……
“有缘无份,好一个有缘无份。”政学屹声音沙哑地倾下身子
“因为你给他买了戒指,所以你不愿戴我们的结婚的戒指;因为你不吃饭都要出来赴约。”
政学屹在暴雨中,右手指着白歧情绪崩溃。
今天是不是不易出门,龙飞夹在两人中间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私生活混乱!
像这样闹下去闹到单位,她绝对要被处分,开什么玩笑,公务员有多么难考,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毁了自己升职的事也业。
龙飞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什么叫我不愿意带结婚戒指,你眼睛是瞎掉了吗?现在我们两个手上戴的就是结婚戒指啊!”
重点强调并威胁两个人:“我马上就要升职了,你们两个要是敢闹到我单位,我撞死你们。”
政学屹停在车门边,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黑暗中脸色异常,惨白发烧和眼睫毛尚未雨水浸润。
龙飞走上前去将的雨伞塞进他的手中:“你病才好不久,不要这样淋雨会复发。”
转身站在白歧的面前,略微抬头看着他,从兜里摸出车钥匙丢给了他。
“老房子里定期有人来打扫,洗漱东西齐全,这个车钥匙给你方便,出入市区厨房,还有大米,你自己煮点粥。
白歧接过龙飞手中的车钥匙。
龙飞的视线转回到政学屹的脸上似乎想说什么忍住了,只是笑了笑:“走吧,回家吃饭了。”
转身向黑色迈巴赫走过去,突然听到身后白歧叫她:“龙飞…”
龙飞回过头,那一刻她和白歧相距一米却像是隔了银河般的距离。
雨水将彼此的视线变得模糊,人生无常。
谁也想不到当年的青为竹马此刻面对面站在一起不是接风洗尘,而是这样的情景。
对视良久后,龙飞无声的叹息:“白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龙飞转身上了车,黑色的迈巴赫在泥泞的大雨中缓缓倒车后退。
而白歧站在原地看着红色的车尾灯闪烁,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里。
有缘无份,定会铭记此生。
…
政学屹没有什么胃口地扒拉碗中的两口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