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李朝荣早在还未回城之前,就早跟邻村一个有背景的女人勾搭上了。她还傻乎乎的,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始终沉迷在他临走前的甜言蜜语里。
李朝荣刚回城那两个月还会有书信寄来,可近来几个月她连他一点的音信也没有了。
唐彩莹又着急也没有一点儿办法,甚至有时会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停的为李朝荣找借口,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才不方便跟她联系。心想着等她回去,回到城里去就好了。
如今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就快瞒不住了,她没办法,连着给家里去了好几封书信,信中每每无不透露着言语恳切,声泪俱下的表达着她对于自己娇纵叛逆的悔过。
唐典礼夫妇终究也是个心软的,见女儿真真的有了悔过之心,便在城里给她托关系,找门路,好不容易把回城的指标给她定下来。等一切都确定下来,才给她回信说,一切都办妥当了,不过得等到来年五月,等州兰市新建的纺织厂正式动工了才能回。
唐彩莹虽然在给父母的家书中声声忏悔着,但对于自己有孕的事终究也还是只字未提。
父母虽然是明事理的,但对于自己未婚先孕这件事也怕是会容不下去。
如今她腆着脸求到林云海门下,也真是到了逼不得已,无路可走的地步了。
好在林云海是个和善的老实人,他并没有因为她未婚先孕而看轻她,而且尽力的在帮着她,她很是感激和动容,就好似在荒芜的沙漠中一个人走得太久了,突然遇到了一个带水的善心人。
两人在火堆旁有一言,没一搭的又说了一阵子话,见火势渐渐褪去,唐彩莹觉得自己的身子暖洋洋的,便提议说:
“云海哥,我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回去晚了怕不太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林云海见年前的人儿白皙的脸颊被地上红红的火石斜得有些绯红,看起来更是多平添了几分柔美,不由的觉得不好意思又挠了挠头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
唐彩莹并未开口拒绝,经过昨晚和今天的与林云海的相处,她那慌乱的心竟莫名的安定了下来,便浅浅笑着应了声“好”。
林云海起身拿了个盆从水渠里淘了半盆子水上来,将地上还未燃尽的火浇灭了来,这才跟着唐彩莹往知青点的方向走去。
唐彩莹见林云海这般举动,微微笑道:
“云海哥,你真是个细心的人,以后谁要是嫁给你了,怕是只有享福的命了。”
林云海见唐彩莹打趣他,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边天干,风沙又大,万一等我们走了刮起风来,把火吹到到处,那就得不尝失了。”
“这边干旱又缺水,树种这么大着实不容易。”
林云海一路上跟唐彩莹说着自己小时候跟着父亲和叔叔在村里到处植树和修水渠的趣事,唐彩莹时不时惊诧的问道,时不时两人捧腹大笑到。两个人并排走在胡杨林的小道上,黄昏的斜阳打在两人的身上,就像一盏昏黄的聚光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那场景看起来十分的优美和谐。
经过一天的相处,两人之间没了生人的那种疏离感,说话这些也变得没那么尴尬了。
到知青点的时候,其他人都差不多从地头回来在院子梳洗自己的卫生,见是林云海又亲自送唐彩莹回来的,起哄的氛围那更是浓烈了。
唐彩莹在院门口忽的停下脚步转过了身,结果林云海没注意,一下两人就撞了个满怀。唐彩莹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脚后跟有什么东西一下绊住了她的脚,一个踉跄身子便往后倒去。
林云海吓得不轻,忙伸出双臂将人搂到了自己身前。
唐彩莹自己也吓得不轻,内心一阵慌乱,忙的推开林云海的手道了声谢,便匆匆抬步往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