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商洛笙尚未天亮便辗转醒来,可能是前一日睡的太早的原因,今日起的尤为早。
她睁眼,发现她还在昨日的别馆中,心中不由一惊,她还以为再次醒来会在南京或回南京的火车上。
商洛笙舒服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下床,环顾房间,普普通通小洋房,没啥新奇的。
随后悄悄打开一个门缝往外看,只见大厅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指挥着人往车上搬东西。她隐隐的想起昨日倒在血泊中的司机,好歹也是他司蜀笙的兵,想必他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估计眼前的人便是来治疗的医生了。
商洛笙又见那白大褂医生着急的催促,想必是着急离开,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搭个顺风车?!
商洛笙顿时眉眼弯弯,计从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商洛笙蜷缩在后备箱里,听着车外响起早市的叫卖声,心下了解,这是回城了,于是轻轻打开后备箱一个缝隙观察,趁着车转弯速度下降的时间,迅速翻身滚出车外,在地上咕噜了两圈后,快速站起身闪入一个角落。
商洛笙一边活动手指,一边倾听周边的动静。她为了保证后备箱不被锁死,便一直用手扣着,在外人看来,后备箱始终是闭合的状态,就是苦了她的手指了。
静等片刻,确定周围无异常后,商洛笙立即阔步向家的方向跑去。
下午,督军府
司国盛怒,脸色铁青的对着面前的人破口大骂:“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这么多天,你们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难道还人间蒸发了不成,军政府养你们有何用,还不如去喂狗!”
司国,司蜀笙的继父,司远洲的生父。司蜀笙在6岁的时候,随母亲袁情一入了司府,当时还是在前朝。
他6岁那年,司府嫡子因“病”辞世,作为庶子的司国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司家家业。成为一家之主。掌握大权的司国,第一件事情便是纳了司蜀笙的母亲袁氏为妾。
袁氏出身低微,但重在长相貌美,司国不嫌弃袁氏已孕有一子,大权在握的他力排众议,终将袁氏与继子司蜀笙迎入府中,并给予了她的一时宠爱。同年袁氏便给司国生了一个儿子,那就是司远洲。
后来几年,前朝被推翻,司国不知巴结上了谁,讨了一个团长的官职,历经十几年的拼搏,司国平步青云,一步一步成为现在第七军军长,所辖五个师,共计近6万余人。
司国子嗣单薄,十几年来他妾室众多,但均未曾给司国生出一儿半女,仅仅只有袁氏给他生的唯一亲子司远洲和继子司蜀笙两人。介于此,司国便勉为其难的将袁氏抬为了正房太太,司蜀笙和司远洲便成为了司家的嫡子。
虽为嫡子,但终究司蜀笙不是司国亲生的,所以司蜀笙十几岁的年纪便被司国扔到了军中,任其自生自灭。结果司蜀笙一路披荆斩棘,年纪轻轻便屡立战功,成为了最年轻的师长。
叮铃铃、叮铃铃
司军府下人接起电话,片刻快速小跑至司国面前回禀。
“什么?不用找了?”司国大喜过望,他头疼了好几天的事情,一个电话解决了。
“是的,老爷,南京那边说人已回到南京”,下人低着头如实回答。
“好!那就好!就说怎么找了这么多天,一根毛都没找到,原来是自己回去了。”司国满脸褶皱,一脸如释重负的说,旋即严肃扭头对站在对面的副官说道:“你们也是,两个大男人接个人都能把人搞丢了,真是谁带的兵像谁,个个不中用”。
副官们屏息,这明摆着指桑骂槐呢,接人的两名副官都是司蜀笙的人,这不摆明了骂司蜀笙不中用么。大家纷纷把眼光瞄向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司蜀笙。
司蜀笙就像没听见一般,脸上并未有半点异色,只缓缓的将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阔步走出门。副官们向司国行礼,随即跟着司蜀笙的身后一同走了。
“哼,一个杂种,早晚办了你,给我的洲儿腾路”,瞥了司蜀笙的背影,司国一脸狠毒的说着。
旁边立着的下人,个个不敢抬头,唯恐迁怒自己。
出了大厅的司蜀笙并未直接离开督军府,而是一个转身向后院走去。副官们知道,司蜀笙这是去见生母袁氏去了,于是心领神会的退至外院车旁等待。
5月的天,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此刻便狂风阵阵,煞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也如同司蜀笙此刻的心情。
他走进一栋别楼,那是一个二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