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此时,虽然后宫之中已有六名皇子,却只有大阿哥胤禔、皇太子即二阿哥胤礽和三阿哥胤祉。
其余未到序齿年纪的皇子女只依照其生母或养母所居宫室称呼,如胤禛因养在贵妃膝下,所以被称为景仁宫阿哥;如今刚降生的胤祚则被称为永和宫阿哥。
原本是一母所生,如今却分了高低亲疏,不知等胤禛懂事之后,听到那永和宫阿哥的称呼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或许真是过了一年长了岁数渐渐懂事,此时的胤礽终于有了些当兄长的意识。
郑奉来向太子禀报礼单时,齐云野正陪着胤礽下棋,听得那长长的礼单内容,他不由得笑了出来,屋内只有三人,齐云野也就松快些,直接说道:“主子这是想通了。”
“自然想通了。我既是兄长,就该有兄长的样子。日后他们若是能亲近我,也就不会如我一般多思忧虑。”
自己有过那样的心酸,所以不愿让弟弟们再经历。
齐云野有些欣慰地点了头:“主子心善,小阿哥们自然会亲近主子。只是主子日后还是要寻个由头,把三阿哥和景仁宫阿哥那份补回来才是,不然怕是会勾起攀比之心的。”
“你当我不知?”
胤礽笑了笑,“我送去永和宫的与之前四弟出生时的礼基本持平,只是今年将我已戴不下的金镯加进去了而已。若是日后四弟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生得早了,他出生时那镯子还在我手上呢。”
齐云野被胤礽这话逗得眉眼都笑弯了:“那怕是景仁宫阿哥到时候要去永和宫哭闹了。”
“他哭闹也挨不着我,总归是他们母子手足之间的私事。”
胤礽落下一子,而后抬头看向瑚图里,“你又让我。”
“是主子棋艺有进步,奴才懈怠了。”
“都说了不许让我!”
胤礽故作生气,“再来一盘,再让就要罚你了。”
“那奴才还是直接领罚吧。”齐云野道,“若是再下一盘就误了歇息的时间,明早您还要早起上书房,可不能睡晚了。”
“我不困。”
不困也不行啊,睡得少长不高!现在勉强能让他睡够八小时,这对于五六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不够的。
要是再熬,以后怕是真要成个小矬子了。
齐云野哄着说道:“这盘棋留着,下次奴才再陪您下。您不困奴才也困了啊,奴才明天要比您还早些起,主子仁善,奴才若是起晚了,是要被老师罚的。”
“那……下次下完这盘棋,你不许让我!”
“奴才遵旨。”
郑奉悄悄向瑚图里抛去了感激的眼神。胤礽近来总说不困,到了晚上不睡,等真睡下了却又起不来。
这段时间每天早上都得多个人伺候他起床——因为他根本醒不了,得有人把他扶着坐起来,另有人伺候穿衣擦脸。
次日齐云野不必留宿宫中,傍晚时他出宫,见时间还早,便让小寒驾车带他绕了个路,去了打磨厂。
打磨厂老街的一家药铺里,齐云野向着掌柜说道:“乐爷可好?”
“齐小爷可别这么叫,我担不起啊!您还是就叫我掌柜的就行。”
掌柜的连忙迎出来,“您今儿怎么亲自来了?是身子不爽利?”
“我身子挺好,就是家里的药包快用完了,今儿看时间还早,就过来再配几个。”
“这点小事,让家里人来就行了,您还亲自跑一趟。”掌柜的边说边往药柜去取药材。
齐云野又道:“这次给我加一味薄荷吧,提神醒脑,闻着舒服。”
“得嘞,您擎好儿!”
“诶对了,乐掌柜,您说这有没有一种药,吃了能让人一直不觉得累啊?”
掌柜回答:“您别是遇到什么炼丹的道士,听他们胡诌了吧?您可千万别啊!丹药那东西,用得不好就是剧毒,而且您才多大,哪用得着那么补啊?!”
“没,我就是随便说说。”齐云野道,“我这晚上不困,早上又起不来,就想着要是能有这种药就好了。”
掌柜将配好的药包放到柜上,推给他说:“有能提神醒脑的,就有能安神助眠的,您说要是白天用了安神的,晚上用了提神的,这不就乱套了吗?”
“也对。”齐云野笑笑,“那您可别给我拿错了,我要是白天打了瞌睡,可是会出大事的。”
“放心吧,给谁错了也不敢给您弄错了啊!”
“乐掌柜玩笑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