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齐云野喃喃说道,“是我不好,保成,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我才是心都要碎了!”胤礽把手搭在齐云野腰间,“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我会好好的。”
胤礽抽泣了两下,而后闭上眼低声说道:“就这样睡,别松开我。”
“好。”齐云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很快便睡了过去。
次日圣驾回銮,因着胤礽也是在病中,是以他命四名哈哈珠子皆同乘马车也不显突兀。
多西珲照看如今尚难以起身的瑚图里,德住则陪侍太子,只是苦了晕车的额楚。
不过额楚实际上也是个能吃苦的,如今没人能纵着他撒娇,他自然也能撑得住。
齐云野一路上大半时间不清醒,看着让人心焦,但只要他醒着,便定然是精神的。
起先多西珲还劝他不要硬撑,可后来发现这并非是逞强。
停营时王德润来看过,得知这情况后安抚道:“这本是正常情况。寻常人睡足一宿能撑住一整日的精神,瑚少爷睡足三个时辰能撑住一个时辰的精神,这便不错了。
这次重病将他身体里积攒的元气都抽了去,是极凶险的,但对于他来说也是险中博得生机。彻底打碎,才能重新开始。”
多西珲迷迷糊糊觉得似乎是听懂了:“您的意思是,他现在这样反倒是好的?”
“大病一场,重新固本培元,未毕是坏事。”王德润说,“只是……”
“王太医有话请直说便是。”
“瑚少爷这情况,虽是有他先天底子弱的原因,也有这舟车劳顿兼着天气变化的缘故,但他终归是跟太子殿下同吃同住的,这般精细伺候着,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此。这脉象和病情却……”
王德润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几位少爷之中只有瑚少爷身子最弱,也只有瑚少爷陪侍太子的时间最长。太子殿下风寒体虚,少爷们还是要多留心些。”
多西珲虽然憨直没什么心眼,但总归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王德润已经把话说到这程度,他当然是听得懂的。
他向王德润拱手行了礼:“多谢太医提点,此事我心中有数了。”
多西珲私下里将这事讲给德住,未料却被躺在床上的齐云野全都听了去,齐云野侧了身看向二人:“你们是以为我睡着呢?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你!”多西珲拍了下床铺,“你怎的还装睡?”
“我本就醒着,是你们二人进来直接就说起了事。”齐云野笑笑,拦住多西珲,道,“行了,这事不必跟主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当真是有人要害主子……”德住顿了顿,思索之后抬起头,向眼前人确认道,“是谁?是谁要害你?”
“还能是谁?”
齐云野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所以我说,不必告诉主子。原本我阿玛打了我那一下,主子心里就不痛快,如今要是让主子知道我阿玛后娶的妻子对我做下这等事,主子还不得闹翻天了?到时候你去哄?还是我去哄?快歇歇吧。”
多西珲不明白:“可是为什么啊?你既然都已经分家了,从礼法上来说就与他们无关了,你照拂他们是情分,从此不理他们也没人赖得上你。”
“我阿玛当年把我送入京城,是因为他后娶的那位续弦妻生了个儿子,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岁。所以那位名义上跟我一样是嫡子的小孩今年应该跟主子一样大。”
齐云野看向多西珲,道,“你是不是有个堂弟如今在四阿哥身边当哈哈珠子?”
多西珲点头:“是啊,是我大伯父家最小的儿子,叫李荣保。”
德住似是心中有了领悟:“瑚图里不是问你那人是谁,而是想告诉你,一家子同气连枝。”
“还是德住聪明。”
齐云野笑笑,而后说,“你大伯父和你阿玛手足情深,即便如今你大伯父已经不在,你和你阿玛还有你大伯父家那几个堂兄弟也仍是住在一处。
你曾说过,你的大堂兄待你如父如兄,而你被选为哈哈珠子,也是借了你大伯父的荫庇,是不是?”
“对。”多西珲点头,“其实本就该是李荣保来的,但是那时他尚未出过痘,便换做了我。”
“你还不明白?”齐云野问。
多西珲摇头。
德住无奈,拍了拍多西珲的肩膀,说:“你和李荣保是堂兄弟,如今一个是太子的哈哈珠子,一个是四阿哥的哈哈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