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动作一顿，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是才刚刚上完厕所回来吗？”

哪想她会有那么多废话，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我吃坏肚子了。”

说着就拉着温棠起来走去。

陶鸢原本想跟上去，却得到了温棠一个眼神。

她自然看得懂，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就走去护士站走廊处的椅子上坐着。

温棠被她拉到了走廊尽头拐角处，地上的水渍长时间积攒在那，形成了不少的青苔，天花板上面也有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往下滴着水。

“姐姐你在里面等我吧！一些实验完的精神病也在里面，我害怕。”温遇婉攥紧她的手，眼神里充满哀求。

温棠嫣然颔首，“好。”

有病人在里面，医务人员都在走廊不远处等着，如果超过时间或者发出异样的声音，他们都会冲过来查看。

毕竟精神病并不是没有自理能力，只要他们按时吃药，都会乖乖听医务人员的指令。

她也不会相信温遇婉真的会用这里的厕所，即使打扫得很干净。

站定在洗手池旁边，目光跟随着温遇婉走到最后第四排的厕所。

这个公共厕所比较大，厕所分成了四排，一二排是病人专用，剩下的是其他人用的，第四排刚好和那扇门接近。

能上厕所没有人跟着，说明病人的病情控制得很好，甚至很有纪律性。

“唰”一个洗手池都人被打开，这声音吸引了温棠的注意力。

是常乐。

温棠目光移到了她的双手，手背上是被灼伤后的疤痕，新长出来的肉像是一条条蚯蚓印在皮肤上，指甲修剪得好整齐。

这时，她赫然关掉了水龙头，把手缩回到袖子里，温棠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后，她便慌忙移开了。

“又见面了，常乐。”温棠眸里盈盈秋水，勾着笑意。

头发遮盖了她的面部，温棠看不清她的表情。

常乐垂着头从袖子里伸出一根食指，食指上面有沾着水，在黑瓷砖上颤颤巍巍地写着。

一横一竖一横再一竖一横一撇一捺。

“走？”温棠轻声呢喃，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难道也知道温遇婉的计划？

常乐没再有什么动作，抬腿离开这里。

站在空间狭小的厕所里，温遇婉用帕子捂着鼻子，嘴里还小声念叨，“恶心死了！”

盘算着她们进来时，后面也跟着好几个人，现在应该快出去了。

悄然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一扇距离自己最近的门。

想抬手拉门把手时，眼前的门居然开始往里推，温遇婉瞪大了眼睛。

她谨慎地往后退了半步，可那门推得速度很快，好像要直接撞到了她的身上，使她吓到连连后退。

不敢发出声音，因为温棠还在另一边等着。

不巧，脚下一滑，踩到了青苔上，“咚”膝盖先着地，受不了传递过来的疼痛，使她这个身体都倒在了充满积水的地板上。

整个右腿火辣辣的疼，右侧脸颊上的颧骨也触到了坚硬的地板，这种钻心的痛感，让她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身上的衣服也被沾湿了一大半，包包就更别提了，她摔倒的时候，腰间刚好压住了包包，现在都被压扁了。

“谁啊！有病啊这样开门！不知道门后面有人啊？！”温遇婉尖锐刺耳的嗓音在空旷的厕所回响，手捂着已经红肿起来的颧骨。

要不是因为不想惊到温棠，她也不至于因为这破门撞倒在地上。

外面听到有人被撞到了，传出一阵吵闹的声音。

过了一会，半开的门探出一个脑袋，“小婉？！”

温棠不可思议地启了启唇，“你怎么在门后面？”慌张地推开门，走到坐在地上的温遇婉面前。

坐在地上的温遇婉顿时瞪大眼睛，“就是你！你故意的！你害我！”温遇婉眼里含着泪，咬着牙指着凑过来要扶她起来的温棠。

甩开抓住手臂的手，“你怎么能这么阴毒！用不着你扶我！”眼里充斥恨意。

温棠脸上的表情逐渐苦涩，“原来那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语气有些嘲意。

“呵，假惺惺！早就看穿我了，又何必戴着面具装得和我关系很好！我拥有的一切你都要抢走！”温遇婉翻了个白眼，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人。

等了一会，温棠没有说话，甚至想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