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开的消毒水味很是浓烈,耳边是用纱布包扎缠绕摩擦的声音。
处置室一片静寂,没有人开口说话,认真包扎伤口的护士,无菌帽下的额头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护士心里嘀咕着,医院的中央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搞得她这么心慌。
“包扎好了,幸好插入的深度不严重,回去后不要让手和胸口的伤口碰水,饮食也尽量清淡些。”低头收拾医疗垃圾的护士嘱咐道。
站在门口旁边的温棠颔首微笑,“辛苦了。”
目光投向正在拿起衣服往身上穿的男人,沾有血液的白衬衣已经扔了,现在穿的是向泽临时去商场买的。
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眉头不展,穿衣服的动作极其僵硬。
温棠眸色暗了暗,走到他面前,拿过他还没有穿上的另一边衣服,放轻动作给他穿上。
在给他扣上一颗颗扣子的时候,头顶上迫人的视线让她后脖颈莫名有些燥热。
扣好扣子后,再拿起椅子上的黑色大衣外套,披在他的宽肩。
“走吧。”全程无视他的目光,扶着他的前臂往外走。
去药房取完药回来的向泽,想上前帮扶的动作一顿。
这还是他认识的陆总吗?已经娇柔到要把全身的重量压到少奶奶身上。
温棠吃力地扶着他,步伐缓慢地走进电梯,向泽也紧跟其后。
抬头看着电梯里递减的数字,嘴角微微抽动,“陆景珩你能别耍无赖了吗?你伤的是手不是脚。”忍无可忍道。
他是真不清楚自己相较于她有多重吗?恨不得整个人都攀附在她身上。
靠在她肩膀的男人蹭了蹭她白皙光滑的脖子,脖子开始有些痒。
“也不知道为什么脚也开始疼了……”陆景珩缓缓说道。
温棠生无可恋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楼层数字,“那你可能是得通风了。”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扶着他窄腰的手依然没有松懈下来。
“你得亏我没有因为你自残的行为吓跑。”温棠叹了口气,看到电梯门开了,扶着他的腰往电梯外走。
窝在她肩上的男人浅笑了一声,“跑了,那抓回来就是。”低哑暧昧的气氛充斥在他们之间。
温棠眸色不明看了他一眼,之前一直觉得他很像一只内敛的狼,现在发现并不是。
这明明就是一只狐狸!茶狐!
正在施工中的北淮苑,之前被浸过水的地板全部翘起更换新的地板,被洪水淹死的月季花也重新在人工培育下,开始茁壮成长。
之前的家具也一一运走换了一批昂贵的家具家电。
竹林深处也掺杂了施工的声音,惹得天空飞过的小鸟不敢多停留。
一个临时组建的房子里。
“父亲,奶奶知道您那么用心监督施工,一定会很高兴的。”陆宴礼看着正在观看修建图纸的陆连琛,递过一杯温水。
陆连琛无心理会,示意他把水放桌子上,“今天去分公司还适应吗?那里也有我的人,对国内市场有什么不懂的找他就行,。”
抬头看向他,“你找到突破方案了吗?”
他哪只是单纯为了讨老太太欢心,只不过想尽快完成这里的工程,接老太太回这边,不然以后动摇老太太就难了。
“其他集团现在都在争取清江边的那块地,听说大哥也有争取的意向。”陆宴礼按照自己今天所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
陆连琛拿起杯子的手一顿,转眸看向他,“那块地的地理位置价值确实不容小觑,你是怎么想的?”
眯了眯眼,举杯子饮尽。
“如果在他们之间夺到这块地,我在集团的地位可能会稳固些,大哥即使是有再多意见,那块地获益的始终是陆氏集团,在利益面前其他股东根本无暇顾及。”陆宴礼回想今天那人和他分析的局势。
陆连琛握着杯子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
熟思后,“观察总公司的动向,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要比他们先下手。”勾起嘴角时,眼角的褶子也显现了出来。
“好。”陆宴礼颔首道。
陆连琛站起来想拿着图纸再去对比一下,发现今天格外安静,才想起自己的小女儿。
回首,“今天一天都没见到禾烟,去哪野了?”问道。
“盛家盛映宁听说禾烟回来了,就找她一起出门逛街去了。”陆宴礼回答道,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