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衣物间里,温棠抬头看着眼前数不胜数的衣服,眸里映现出一丝顾虑。
他受伤了,固然不能穿套头的睡衣。
打开另一扇衣柜,在上面取下一套黑色真丝睡衣。
忽地,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温棠摸了摸脸颊,试图把脸上的燥热压下去。
所幸不是真的要帮他洗/澡,进来之后他就自己去浴室了。
抱着他那套衣服,从衣物间走出来。
男人坐在柔软的床上,没有受伤的手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头顶上乌黑秀发,虽然上半身的胸膛被纱布缠绕着,但裸露出着的性感肌肉线条让人移不开视线,没有擦干的发尾,流下悉数的水滴顺着肌肉的曲线缓缓消失。
当温棠看到他被浴巾包裹着的下半身时,才回过神来。
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右下腹的线条纹身。
眸光沉了沉,接过他手里的毛巾,仔细擦拭着他湿润的头发。
“以后别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她重生回来不是来继续伤害他的,其他人没有报复完,他就先因为自己受伤了。
替身文学这个事情也告结了一个段落,对于今天下午他坦诚说过的话,自然不信有疑。
可惜面对他的表白,她更多的是惊讶,愧疚大于心动。
她满脑子里想的是,陆景珩又因为她受伤了。
即使之前动心的时候也被理智压下了,她假若脑子想的是谈恋爱,那还报什么仇?
闻言,陆景珩正要扶上她的手一顿,想抬眸与她对视却被眼前的毛巾遮挡了视线。
掀开笼罩在头上的毛巾,四目对视,他幽深的眸子格外深邃,“被误会了,不就应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证明吗?”撩心入骨的嗓音问道。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也凝结了,温棠纤细白嫩的手还僵持着刚刚的动作,“前提是别伤害自己。”
这个事情确实是她有错在先,没搞清楚就直接认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她原本还想着真的会存在一个已经死去的白月光,而她即使真的是替身也没关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也不迟。
没想到居然从来都没有所谓的白月光,一直都是她自己。
听到这话,陆景珩压在心口的那层气忽地就吹散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把你当替身了?还有今天中午和你一起吃饭的人是谁?”眉梢挑了挑,好心情似的问道。
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些,温棠倾身拿起放在床上的上衣,把扣子一个个解开。
思虑了一下,“女孩子都爱胡思乱想没有安全感。”
手里的衣服展开,抬起他一只手穿过袖子,“确实是高中同学,碰巧遇到的。”
假如哪天她的阴暗面被陆景珩发现了,大概不会再喜欢了。
“他的眼神不清白。”陆景珩低眸看着身前替他穿衣服的女人,俊朗的脸上露出不悦。
扣完最后一颗扣子,“可他喜欢男的啊。”黛眉浅皱了一下又展开。
之前高中的时候,就很多人传江浔舟是gay。
“裤子……你自己穿吧。”拿起被他扔到床上的毛巾,正要拿去浴室时。
手腕一紧。
“不是不能喝酒吗?”他的黑眸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好似要捕捉她的不真诚的证据。
温棠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不能喝,看人下菜碟罢了。”脸上都是疲惫的表情。
这人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怀疑都消清才放心为止。
她突然开始想,如果一辈子都在演戏,她会不会哪天彻底疯了。
这时,手终于解开了桎梏,才得以离开。
深夜。
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被麻绳捆绑着的女孩坐在潮湿的角落里,嘴里被一团布料塞着,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高高的墙上,有一个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外面的银色的月光洒落进来。
她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竖光,正要爬过去,让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求救时,
一只纹满纹身图案的手臂拎着一个白色蛇皮袋出现在眼前。
“咚”蛇皮袋掉落在地上,墙上的窗户再一次关上,截断了最后一丝光线。
“咝咝咝——”蛇吐信子的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却听到了动物在潮湿的地上爬行的声音。
她吓得缩着身体,脸都吓白了,她想喊却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