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沉默不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我目前的情况没办法分心,你等等我。”温棠知道他这副不说话的样子是在等她的解释,咬了咬下嘴唇解释道。
等她把所有事情解决了,她会试着正视自己的内心。
给她一点时间……
过了一会儿,陆景珩依然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她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棠觉得这种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太过焦灼,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头和他的鞋头贴在一起。
“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陆景珩伸手把她的脸抬起来,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神。
他声音淡淡,尾音略些沉,像是大提琴一般低醇的音质,磁性悦耳。
温棠眼神躲闪,快速眨了眨眼睛,微垂下眼帘,“如果让你插手,那些事情就毫无意义可言。”语气有些淡然。
倘若又是陆景珩帮她摆平一切,那她重活一次就太可笑了。
前世那个冤死的温棠和现在的她不一样,她不需要依靠虚假的亲情来证明是被爱的。
月光照在陆景珩清隽的身姿上,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眼前的人。
“那个手镯我只看过你戴过一次,也是因为时间问题?”陆景珩松开她的下巴,侧过脸去看别处。
温棠摸了摸自己没有任何配饰的手腕,“我没那个勇气。”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说道。
这时,天空忽然开始飘落洁白无瑕的雪花,宛如白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温棠抬起手去接,落到袖子上的雪形成雪花的形状,乌黑发亮的头发上也沾上了不少雪花。
“我等你。”陆景珩语气有些自嘲的意味,替她拉紧肩上的衣服。
仿佛在耻笑自己对她任何的一切都无法拒绝。
翌日清晨。
侧卧在病床上的苏月庭听着隔壁两张病床的病人以及家属谈笑的声音,她的后槽牙都要咬断了。
人人都有家人的陪伴,只有她孤身一人。
昨晚连夜送到医院里治疗,打给温哲峰的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温棠就更别说了,直接关机了。
她的女儿孤零零在精神病院不知道怎么样了,都造的什么孽啊!
“妈,我给你熬了个鸡汤,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
“好喝好喝。”
苏月庭胸膛起伏,气愣是顺不下去,“能别吵吵了吗?烦不烦人!”直接扯着嗓门喊道。
靠窗的那位老太太不屑地“切”了一声,继续喝着碗里的汤。
又夸赞道,“我女儿就是孝顺,不像某些……”看到自己女儿投过来的眼神,才不情不愿闭上了嘴。
这下,病房倒是安静了不少,可苏月庭心里气不过,拿起矮柜上的手机拨出温棠的电话。
忽地,病房门被人打开了,还伴随着急促的手机铃声。
苏月庭把电话挂断,狠狠地把手机拍回到矮柜上,把靠窗正在专心喝汤的老太太吓得够呛,把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咳……”老太太捂着胸口咳嗽,脸都咳红了。
她的女儿马上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碗,抽了一张纸巾给老太太擦嘴。
听到动静,苏月庭嗤笑一声,“活该。”讽刺道。
“你……”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指着苏月庭背影,愣是说不出话来。
走进来的温棠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又看一眼躺在的苏月庭。
“干愣在那干什么呢!没看到你妈我现在躺着吗?!看别人我能好是吗?!”看到温棠站在那里,怒火直接喷涌上心头。
温棠微微垂首,乖顺地走到床边,把果篮放矮柜上。
看到那果篮,苏月庭气得浑身发抖,“不接电话就算了,现在拿个破果篮来可怜谁?我是你妈!不是乞丐!”她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别人的女儿都能想到煲汤过来。
把果篮直接扫到地板上,篮子上的水果统统散落一地。
缓过来的老太太看到这个场面闭着眼摇摇头,“怪不得没有人愿意接电话。”
老太太的女儿看苏月庭不是个省油的灯,推了推老太太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说了。
温棠没有说话,转身想去把地上的水果捡起来,怕一会路过的人不小心踩到摔倒。
“捡什么捡,不许捡!”苏月庭见状立即喝止她。
温棠左右为难般地站在原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