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子上的江浔舟扬了扬眉,“客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侧头看着温棠走远的身影,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里的手机。
“办事效率像拿了人生攻略手册一样。”
御水湾。
手拿着茶杯的宋卿玲坐在沙发上,外套领子上雪白的狐狸毛与头上的银发十分契合,整个人散发着知性优雅的气质。
“现在北淮苑也建好了,跟我回去吧。”陆连琛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老太太依然不理会自己,心头的烦躁更甚。
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句话了,愣是把他当成空气。
平时就算了,现在有外人在也不给他一点面子。
盛映宁原本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好在保安亭遇到陆连琛的车,盛映宁才得以跟着进来。
“宋奶奶。”一道声音打破了僵局。
盛映宁把手里的礼盒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打开,“这是我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看到的,觉得这戒指特别衬您。”
从他们进门就没有给过正眼的宋卿玲淡淡扫了一眼,“我怎么能收晚辈的东西呢?”反问道。
祖母绿戒指镶嵌在礼盒里,正方形的宝石旁边还围绕着一圈彩钻,是个不错的品质。
“宋奶奶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以前和我奶奶那么要好,我送这点礼物算不上什么。”盛映宁把盒子推了推。
看宋卿玲依然不为所动,盛映宁倾身拿起礼盒里的戒指,“宋奶奶我来给您戴上看看怎么样。“
说着就拉起宋卿玲的手,看了一眼她平静的脸色,才放下心来准备把戒指套上去。
“我不爱戴首饰。”宋卿玲挣脱盛映宁的手,避开了戒指。
拿着戒指僵在原地的盛映宁嘴角勾起不自然的笑容,“那先放着也行。”把戒指放回礼盒里盖上。
明明手腕上戴着几个玉镯,却用不爱戴这种烂理由来搪塞她。
一直被冷对待的陆连琛倚靠着沙发,长叹了口气,“宴礼还有禾烟都在北淮苑等您回去呢。”
正饮着茶的宋卿玲动作一顿,“陆家那么久以来,还没有过私生子回来认祖归宗的先例,你打算怎么和外界交代?”
“不明不白去集团任职,集团里的股东如何想?最后刁难的刀刃还是挥到景珩身上。”
“难不成当父亲的还要拉儿子替你挡刀?没养过他几年,舆论压力倒是会移到景珩身上。”宋卿玲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不动声色地把盛映宁的盒子推开。
如果不是集团里的老股东们和她说起这个事情,她都不知道。
四大家族有一点风吹草动对方都能知道,陆家这点破事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个版本。
说这个事情都懒得避讳在场的盛映宁,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这个我自有打算。”陆连琛揉揉鼻梁的山根,略显疲惫。
宋卿玲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那么多年不称职你演绎得淋漓尽致,也就只有利益能让你愿意回来分一杯羹。”
“陶鸢扶我回房里。”对站在一旁的陶鸢招了招手。
陶鸢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手。
这段时间老夫人时常找她聊天,久而久之澜姨不在的时候,都是她在旁边陪着。
这不欢而散的场面,让在场的盛映宁属实觉得有些尴尬,正踌躇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抬头看到一身休闲装的陆景珩正搭着扶手看着他们楼下,姿态极其慵懒。
好似在楼上已经看了很久。
“景珩!”盛映宁欣喜不已,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每次去集团找他都被楼下的保安拦着,用身份来威胁也无济于事。
加上盛氏和陆氏的合作根本用不上陆景珩出面,她都记不清多少天没见过他了。
原本还在郁闷的陆连琛也顺着视线看向楼上,眼神十分犀利,不像一个父亲看孩子会用的眼神。
更像是在看一个厌恶的人。
陆景珩倒没看盛映宁,似笑非笑地与陆连琛对视着。
隔空对视的气氛极其微妙,中间犹如冒着火星。
陆连琛看到他扬着笑意的嘴角,越发觉得刺眼。
他骨像随他,五官多数像他死了很多年的母亲。
这厢。
给医院躺着的苏月庭送完饭后,温棠选择低调地乘坐出租车来到精神病院。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