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能听到。”
“比起以前,我现在只想过好当下。”温棠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既然我们离婚了,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我看不看得到,也回不去了。”
顷刻,身后的房门传来解开反锁的声响,而温遇婉头顶上的刑具却没有停下来。
整个房间都是她哭喊的声音。
“姐!救救我!妈已经不在了,爸爸还在坐牢,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丢下我!”温遇婉匍匐在血水之中喊道。
温棠转身的动作一顿,胸膛急促地起伏着。
即使心底有很多层恨意叠加着,但还是会被她这些话触动到。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她深吸一口气又自嘲地吐了出来,陆景珩的用意还有另一层意思。
他想看看她会不会像当初放过江浔舟一样放过温遇婉。
他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即使江浔舟最后妥协了。
“你应得的,温遇婉。”
“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见死不救!”
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里面沉重的钢铁也同时重重落在地板上。
温遇婉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个本该已经下地狱的人,终于下地狱了。
所以说前世的她怎么可能斗得过温遇婉,现在的她也不能,还是借助陆景珩的手。
钢铁落下的那一刻,她攥在身侧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温小姐,我们少爷请你过去一趟。”向泽说道。
“我如果不去呢?”温棠反问道。
向泽侧过身子,大门早已站着两个强壮的黑衣保镖。
温棠把肩上的琴盒放了下来,递给向泽。
“有些重。”
看来是没有选择了。
向泽接过她的琴盒,小心拿好。
坐在书房里的男人从听到她的话开始,脸色就越发难看。
看到屏幕里血腥的场面,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种场面,于他而言已经司空见惯了。
除去以前,离婚之后帮陆连琛做的那些事情数不胜数,他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他对这种电视剧般的剧情早已麻木不仁。
唯有她说的话,让他溃不成军。
但他不后悔三年前与她离婚的决定,起码他的妻儿三年里是平安顺遂的。
“叩叩”门被敲响了。
“进。”陆景珩淡淡说道。
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他日思夜想的人,携着光站在那里。
他的书房总是昏暗的,遮光的窗帘已经很久没有拉开过了,之前打扫卫生的佣人拉开他书房的窗帘。
他回来后难得大发雷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拉开书房的窗帘。
温棠背着走廊的灯光,拉着房门把手,静静地与里面的男人对视。
这还是她脱下面具后,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没有许久未见的激动感,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但这句话骗骗自己就好了,儿子都快三岁了。
“陆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陆景珩原本还在贪婪地看着她的面孔,她的那句‘陆先生’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曾在无数个隐秘的角落偷偷看过她,这还是三年里第一次正大光明看着她。
“连进来坐下都不愿意吗?”他眼底尽是忧郁。
这并不符合他的人设,至少在温棠的心里是这样。
温棠站在原地没有动,“有什么在这里说就可以了。”语气有些强硬道。
没有半分动容。
“我能吃了你吗?”
“你背着我偷偷生下孩子的事情,还要瞒我多久?”他俊逸的脸庞在白光下忽明忽暗。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这不一样。”
“……”
温棠没再说话,握着门把手看着他。
当年莫名其妙的离婚,始终是她心里的芥蒂。
她总觉得只要是两个人一起面对,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
可并不是,他可能为了报复她之前喜欢一意孤行的习惯,选择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婚来惩罚她。
“所以呢?你要接儿子回陆家吗?”这个结果她也大概猜到了。
“你呢?”